鹿枫目光阴森，看着鹿芊芊，声音很柔和，随着淡夜的风飘过：“芊芊，你现在精神已经不好了。”
“这么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本来指望，你嫁给陈风，有个好的归宿，结果你也给搞砸了。陈风查出来反而会记恨我。”
“芊芊，不如你为家里做点贡献。”
鹿芊芊颤抖惊恐，身上泛着不明所以的恐惧：“父亲，你要干什么？”
鹿枫扯着嘴，缓慢说出两个字：“献祭。”
一声惊雷从天边响起。
乌云缓慢遮住半边月光。
鹿芊芊全身僵住：“父亲……你，不是最爱我的么？”
她眼睛张大，不可置信：“你……不是说鹿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吗？”
“我小时候生病，你抱着我，害怕的冷汗都出来了，还在哄我让我不哭。”
“我身体不好，你想办法甚至领养了小孩让我喝血，你你……你是我父亲吗？”
“你是不是也被鹿娇附身了……？你不是，你不是我父亲，我父亲不是这样的……”
鹿枫蹲下，深深看着鹿芊芊：“芊芊，你就当……我不是。”
“芊芊，我们都错了，刘大师说，除非，把你喝过的血都偿还给鹿娇，她才不会纠缠我们家。”
“否则她会阴魂不散，把我们家折腾到破产。”
“我竞选失败了，花的钱都没了……加上推你做明星，花了很多钱，你突然……塌了，所有的所有的钱都白花了。也没人敢用你，怕你惹上邪祟。”
“你说，不是有鬼作祟，怎么会突然什么都没了。”
“我们，把她的血，还了，好吗？”
鹿芊芊哭着：“当初我小，说不喝，是你们逼着我喝的。”
“难道我爱喝那么恶心血腥的东西么？”
“现在让我偿还，凭什么不是你们还呢？”
“我当时还是个小孩，我懂什么？”
“决定你们做，代价我来付，你们作为父母，难道不要负责任吗？”
鹿枫愣了一下，苦笑：“我们当初也是为你好啊。”
“难道你不是受益者么？既然是受益者，代价，怎么不该你付呢？”
“鹿家的好，鹿家的坏，难道跟你没关系吗？都最后要你承担的啊。”
“轰”一阵惊雷，轰隆隆远处震。
姜娇倒了杯梅子酒，甜甜的，在口中蔓延。
空气中，潮气，血腥气，肃杀气息，混合在一起。
她看着半遮的月光，呢喃：“这么好看的戏，一个人看，有点寂寞啊。”
她举起酒杯，对着旁边的虚空一撞。
意外，听到了酒杯对撞“啪嗒”清脆的声音。
手中的酒杯，撞到了另一个酒杯。
她一扭头，短暂迷惑了几秒，笑了。
傅燃眉眼温润，隐隐月光下，笼出银白光边，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声线很淡：“陪你。”
对面灵堂，传来凄声惨叫，伴随着哀怨哭声，合着月色光影，吹过暗夜的风，在动荡不安中掺杂着些许暧昧深沉。
姜娇眼眸带着浅浅笑容，从上到下打量傅燃，他俊美的脸在月色下格外妖惑，姜娇侧了下头：“突然觉得，你很可爱。”
傅燃愣了几秒，低头笑：“不恨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