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姝感受到指尖焯烫的热泪，松了力道。
端木榕宇不是她们梨家的师弟，而是隼族端木家的人。
受了这一巴掌，端木榕宇的身体开始颤抖，嘴唇哆嗦着，看着百里姝，却说不出一个字。
百里姝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
“师姐，”端木榕宇放开了百里姝，转而站起身，说，“梨白，我们不要分开了。”
“好不好？”
师姐，我喜欢你，就在我身边，好不好。
百里姝朱唇微开，微微皱眉，看着这个已经比她高出了很多的人，说：“你已经不是梨家医谷的小羽了。”
“梨家医谷也已经不在了。”
“不，师姐，你在，我也在，我们可以重新把梨家建起来。”
“师姐，”端木榕宇说，“我喜欢你。”
说完，他已经泣不成声。
百里姝听了，微微握紧了拳头，先摇了摇头，一个一个地回答端木榕宇的话：“夜北给我的资源，不亚于梨家曾经，我也收了徒弟，梨家的医术，也不会失传。”
“建起梨家，已经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至于其他的，梨白师姐对小羽，只有同门关照之心，百里姝对端木榕宇，也只有在长公主麾下共同效力之义。”
“梨白，”端木榕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委屈，“你怎么能这样说……”
百里姝想起来什么，眸子里一片嘲讽，说：“听说这些年，你培养了不少女卫？”
端木榕宇立刻说：“是为了在端木家跟端木晋夺权，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男子也是有的。”
“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些女卫吧。”百里姝抬步就往白果堂去，“让我看看，不过分吧？”
“师姐……”端木榕宇听了，犹疑避开话题，“她们都是孤女，不用师姐看的。”
“为什么？”百里姝冷哼一声，“避着什么呢？嗯？”
“是因为她们都有我的影子吗？”那天，端木榕宇让三喜去夜北军营送信，她虽然没有赶到，可是后来听人议论，说这三喜的背影和她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走路的步子。
还有那个五歌，据意芳传回来的消息，里面附带着一张画像，她在长公主那里看过一次，那双眼，也是和她有七八分相似。
如此，再结合端木榕宇今天说的话，她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原来，你也玩替身这一套，在别人的身上找我的影子！”
“端木榕宇，你真是可悲可怜，又可笑！”说是喜欢她？却又在旁人的身上找影子？
“不，不是的……”端木榕宇试图拉住百里姝的手。
“你敢说，五歌不是因为与我的眼睛相像吗？你敢说，三喜不是因为与我的身形相像吗？你敢说，你身边培养的所有的女卫，不是因为有我的影子吗？”
“啪～”一声，百里姝甩了他一巴掌，就像曾经揍他那样，带着几分力道。
可是曾经她也没打过他的脸。
百里姝打完端木榕宇后，空气仿佛瞬间凝结。端木榕宇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缓缓抬头，眸中都是破碎：“师姐……”
“梨白已经死了，你也没有师姐了，滚！”
“今天杀了三长老和九长老后，这些过往，还有那些仇恨，我也就会彻底放下了。”百里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