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崇祯恨不得穿越回去给刚刚的自己一巴掌。
淦！
有毛病啊？
非得嘴贱说那话干什么？
“皇祖，孙儿能不说吗？”
崇祯哭丧着脸。
朱元璋冷哼了一声道：
“你以为你不说，咱就猜不着了？你不敢和咱说，那咱肯定认识那家伙，而咱能认识的皇帝，只有允炆和老四，如果是允炆干的，你怕是巴不得晚上和咱睡一张床，在咱耳边重复上无数遍，所以只能是老四干的！对也不对？”
“皇祖圣明……”
崇祯一脸的无可奈何，正想为朱棣说点什么。
就听朱元璋气呼呼地道：
“那个逆子！咱饶不了他！”
这件事，自己与朱棣的对错应该几几分，朱元璋现在根本就懒得去考虑。
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急需一个发泄用的沙包。
而崇祯面色顿时剧变。
皇祖一怒之下，不会直接回去把成祖杀了吧？
他虽然觉得不至于。
但，万一呢？
这个可能性他可不敢赌啊！
“绝对不能让皇祖就这样回去！”
崇祯如此想着，情急之下竟是直接扑到地上，抱住了朱元璋的大腿，然后投其所好打起了感情牌：“皇祖！您可不能砍死成祖啊！不然孙儿可怎么办？您下次再过来，怕是就没有孙儿了！”
“别和咱玩这一套！”
朱元璋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这便宜孙子心里的想法。
他用力甩腿，想把崇祯甩开。
不过崇祯就和个牛皮糖似得。
朱元璋一时间无可奈何，道：
“你松开，咱不会杀老四。”
崇祯这才稍微放心一些。
他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有些忐忑地问：
“皇祖明鉴，那，东林党的事……可否为孙儿诘问李暄？”
话音一落。
朱元璋脸上的肌肉就控制不住地抽搐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消了一些的火气顿时又冒了起来。
“混账东西！”他大骂了一声，那沙包大的拳头立刻就砸在了崇祯的头上，“咱在这里站着呢！你不问咱，让咱去找李暄？你这是何意？觉得咱比不上一个狱中囚徒？”
崇祯顿时汗流浃背：“孙儿不敢！孙儿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觉得……额，觉得皇祖应该参考了一下李暄的意见，采他人之谏，些许能得见新章。”
“那不就是觉得李暄的脑子比咱的好使吗？你这不肖子孙！咱今个儿非打死你不可！”
朱元璋忽然暴起。
崇祯想跑却没跑成，给朱元璋按在椅子上用鞋拔子啪啪啪的猛抽屁股。
“孙儿错了！孙儿错了！”
崇祯给打的涕泪横流。
“知道错了？我看你只是知道自己不知道错就得挨打！”
朱元璋不爽地把崇祯推开，冷笑了一声道：
“咱也不瞒着你了，先前和你说的那个计策，其实就是李暄出的。”
崇祯沉默了片刻道：“那么野蛮的计划，怎么可能是李暄的主意？皇祖您别唬孙儿了。”
“他不野蛮？所以咱野蛮？你这混账东西！连咱都敢埋汰？”
朱元璋额头上的青筋暴跳。
崇祯意识到不小心说错了话，连忙捂着嘴解释：
“孙儿绝对没有这种意思啊！”
朱元璋都给气笑了。
李暄那混账东西的形象，到底为什么会在崇祯这倒霉玩意的眼里那么高大上？
“咱先回去了，东林党的事儿，你自己考虑清楚！到底是要面子，还是要中兴！两全之策？你想都别想！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朱元璋带着蒋瓛回到了明初。
他这会心情相当糟糕。
虽然说，他准备把气往朱棣头上撒。
但也不得不承认李暄说的那些话并没有错。
明末藩王的问题归根结底是他致使的。
“难道，真要听李暄的，废了“奉养亲亲”条，“世袭至奉国中尉”条？”
朱元璋无比的纠结。
如何也没法下定这个决心。
他非秦皇，非汉祖，他更像是一个絮絮叨叨的大家长，骨肉血亲，这对朱元璋来说是一个迈不过去的坎，无法割舍。
于是，朱元璋不甘心地咬牙道：
“不！咱不改！咱既然已经知道了后来会发生的事情，凭什么就不能寻一个两全之法，既能让咱的子孙后代永享富贵，又能让他们和柏儿那样文武双全，受百姓称颂，还对皇帝忠心耿耿，从而避免后世之君削藩三禁锢以至于咱的后人变得只会生孩子？咱凭什么就非得听李暄的，把他们牺牲掉？”
朱元璋其实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样做很不理智。
但，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全部能衣食无忧。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