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清风城，是我们清风门的地盘，而这些人为非作歹，祸乱清风城，这些人哪个手上没有条人命，又或者不是杀人帮凶？他们死有余辜。”
可是，法律是为了维护秩序，并不只是简单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杀人要偿命，但也应该经过调查，如果是从犯，那也应该稍微减轻一点刑法才对，反正罪不至死。
这是安尘的想法，但他没有说出口。
因为安尘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实力便是资本，只要实力够强，怎么说都是对的，怎么做也都是正确的。
江城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与他认知不符合的话，不是因为他的心理扭曲又或者什么其他原因。
是因为这里是九州，极其危险的九州。
这不是它生存的那个地球。
跟他一个年纪甚至比他还小一点的苏小玖，怕是早就杀过人了，至少据她所说，在她穿越到地球之前，她就杀了一些山匪。
这个世界给他们的教育便是如此，因此江城会这样觉得，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一直如此，便是对的吗？
安尘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盯着那地上不断求饶的帮派成员，一旁江城的剑还在不断滴落着血滴。
“不要怜悯他，杀了他。”
江城的语气忽然变了，从一个和蔼可亲的师兄变成了一个严厉的老师。
安尘没有动。
“他会跟你求饶，是因为你比他强，不求饶他就会死，但是你放了他，过几天他就会重新变成强盗，闯入一户无辜的百姓家中，洗劫财务、杀死主人、强暴妇女，你的心软，只会酿成更严重的后果。”
可是安尘还是没有动。
江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他一把抓住安尘的衣领，说：
“听着，这里是修真界，不是你之前生活的凡间，仙凡殊途我告诉过你，心慈手软是不可能成就大道的。修真界是残酷的，你不杀死别人，别人就会杀死你！未来的你死，还是他死，你自己选。”
江城松开安尘，后退两步，静静看着安尘，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安尘，让安尘甚至想要移开目光。
“你是个天才，未来要接手清风门，带领清风门做大做强，再创……开创辉煌的！别让我看不起你！”
陈升也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江城把自己的剑呈在安尘面前，等着他做出选择。
“我杀。”
安尘拿起他的长剑，手起剑落，这正在求饶的人身子往旁边一歪，侧颈的伤口切开了大动脉。
这人活不成了。
“恭喜你，你步入修真界后最重要的一节课结课了，这堂课大长老他们不会教你，但是师兄今天帮你学会了。”
江城拍了拍手掌，忽然笑了，陈升也笑了，他们都走到安尘身边，笑着拍他的肩膀。
“你可能会觉得恶心，或者很难受，不过没有关系，我们都经历过，这是几乎所有修行者需要克服过去的一关。”
江城拿回了自己的长剑，又拍了拍他的后背。
看着那从脖颈处几乎是喷射出来的血液，安尘感觉自己的胃部都在翻涌。
他就这么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而终结这条生命的，正是他自己。
杀人了……我杀人了……
安尘的脑子里回荡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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