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艾伦他们一队进入空域警戒范围。
与此同时，巴尔铎克联合军的空中警戒中队，他们的指挥官，一位名叫马尔科的尉官。
他正百无聊赖地在天上打着哈欠，座驾“猎鹰”型魔导装甲的引擎发出沉闷的嗡鸣，像只得了哮喘的肥鹅。
这架十年前从帝国淘汰的二手货，连魔力传导都有些迟滞。
“注意警戒！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马尔科在通讯里吼了一嗓子，但语气里毫无紧张感，反倒更像是例行公事。
“帝国佬的主力都在北边和西边挨揍呢，派点侦察兵过来就算给面子了。别让几只苍蝇坏了将军们的好心情。”
他身边的僚机飞行员立刻附和，声音里带着猥琐的笑意。
“就是，队长，听说罗门帝国的女人皮肤又白又嫩，这次打进去，咱们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污言秽语还没说完，通讯频道里突然被一阵刺耳的尖啸撕裂，那声音尖锐到仿佛能刺穿耳膜。
“什么东西？！”
马尔科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云层之上，七个黑点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速度垂直坠下，像是死神投出的七根钢针。
不，那不是黑点，是六架黑银相间的装甲簇拥着一架纯白色的机体。
它们没有机翼，却比任何飞鸟都迅捷，周身缠绕着肉眼可见的魔力湍流。
“敌袭！敌袭！全员散开！准备迎……”
他的“敌”字还没喊完，一道幽蓝色的光束便如索命的铁锥，精准地贯穿了他的显示窗口，下一发则是击穿了他的魔导核心。
他甚至没感觉到疼痛，只是看到自己的“猎鹰”装甲驾驶舱仪表盘上的光芒瞬间熄灭，魔力供应被瞬间切断。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在意识的最后一秒，他透过侧面舷窗，看到一架通体漆黑、线条狰狞的魔导装甲与他擦身而过。
那猩红的双眼甚至没有看他，仿佛只是碾过了一只路边的蚂蚁。
莱恩·巴鲁哈特冷静地在队内频道报告，“敌机指挥官，目标清除，‘清道夫’计划，开始执行。”
第二中队的十二名队员如同狼群冲入羊圈。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预先排练一般。
三机一组，交错掩护，时而利用矢量喷口做出匪夷所思的急停转向，时而俯冲撕裂敌阵。
巴尔铎克的“猎鹰”中队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一群没头苍蝇，连锁定敌人都做不到。
“贯穿射击术式！”
“爆破射击术式！”
一道道致命的魔力光束在空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巴尔铎克的魔导士们惊恐地发现，他们引以为傲的魔力护盾在对方的攻击下薄如蝉翼，一触即碎。
而他们的反击，那些耗费大量魔力射出的光弹，却连对方的轨迹都摸不到，徒劳地射入空寂的云层。
无论是火力、速度、还是机动性，全都是天差地别的碾压。
“魔鬼！他们是魔鬼！”
一个年轻的巴尔铎克士兵在频道里发出绝望的哭喊，下一秒，他的声音就被一团在他驾驶舱内炸开的火球彻底吞噬。
不到三分钟，天空为之一清。
二十多架“猎鹰”装甲化作燃烧的残骸，拖着滚滚黑烟坠向大地，如同为这场屠杀献上的第一轮礼花。
“第二中队报告，空域已清扫完毕，用时两分四十七秒，消耗魔力百分之十七。请求下一步指示。”
莱恩的声音依旧沉稳，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微不足道的日常训练。
“干得不错。”艾伦的声音平淡响起，“原地待命，好好欣赏接下来的烟花。”
几乎在莱恩报告的同时，艾露莎·修兹贝尔率领的第三中队已经如同鬼魅般掠过森林的树梢。
她们的飞行高度极低，装甲腹部几乎要擦到松树的顶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巴尔铎克炮兵阵地的侧后方。
那些炮兵还在手忙脚乱地调整炮口角度，试图瞄准高空中的敌人，丝毫没有察觉死神已经来到身后。
“姐妹们，队长的‘烟花’订单来啦！都给我打得漂亮点！”
艾露莎狂热的声音在第三中队频道里响起，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
好久没有如此爽快过，在阿尔卑斯山可把她憋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