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岩洞的那一刻，阳光像温暖的毯子一样包裹住林昭。她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没有霉味的空气，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终于出来了！"王胖子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再待下去胖爷我都要长蘑菇了！"
林昭忍不住笑出声。这几天的相处让她发现，王胖子虽然嘴贫，但性格直爽，是最容易相处的一个。
"大学生笑啦？"黑瞎子不知何时凑到她身边，墨镜反射着阳光，"看来掉个坑还挺开心？要不要再跳一次？"
"黑瞎子！"吴邪皱眉，"别吓唬她。"
林昭却耸耸肩："好啊，下次你先跳，我跟着。"
黑瞎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哟，大学生长胆子了！"他转头朝张起灵喊，"哑巴张，你家小丫头学坏了！"
张起灵连头都没回，正检查着前方地形。但林昭注意到他的背影似乎僵了一瞬。以前这种调侃会让她面红耳赤，现在却只觉得好笑。
"谁是他家的，"林昭拍拍身上的尘土，"我是我自己的。"
这句话说得轻松自然，连她自己都惊讶于这份坦然。是的，她想通了——张起灵救她也好，给她外套也罢，都只是出于团队需要。而她，既不必自作多情，也不必战战兢兢。保持平常心就好。
【宿主！】系统突然在她脑海中尖叫，【系统检测到张起灵回头看了你一眼！根据数据分析——】
'系统，'林昭在心里平静地打断它，'还记得我们刚来时那只追我们的野猪吗？'
【记、记得...】
'我对它的印象都比对张起灵深刻，至少它目的明确。'
系统发出一声电子音的哀鸣，彻底没了声音。
吴邪走过来递给林昭一瓶水："别理黑瞎子，他就爱闹。"
"没事，"林昭接过水，真诚地笑了笑，"其实挺有意思的。"
吴邪惊讶地挑眉："你...不介意了？"
"介意什么？"林昭喝了口水，"他们爱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知道自己是谁就行。"
吴邪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也笑了："你比我想的坚强。"
前方传来王胖子的大嗓门："都过来看！这地方有问题！"
队伍聚集到一片看似普通的林间空地上。张起灵蹲在地上，手指轻抚过几处几乎不可见的痕迹。
"有人来过，"黑瞎子摘下墨镜擦了擦，"不超过三天。"
林昭好奇地凑近，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对她来说那就是普通的地面，有些落叶和杂草。
"怎么看出来的？"她忍不住问。
黑瞎子坏笑着把墨镜戴回去："想知道？叫声好哥哥就告诉你。"
"黑瞎子！"吴邪再次皱眉。
林昭却笑了："好啊，好哥哥~"她故意拖长音调，"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黑瞎子明显没料到她会接招，一时语塞。王胖子在旁边笑得直拍大腿："哎哟喂，瞎子吃瘪了！大学生干得漂亮！"
连张起灵都转头看了这边一眼，虽然表情依旧冷淡，但林昭觉得他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咳咳，"黑瞎子尴尬地推了推墨镜，"就...地上的落叶被翻动过，杂草折断的方向不一致，还有..."他指了指几处几乎看不见的压痕，"这是专业装备留下的。"
林昭认真点头："原来如此，谢谢好哥哥解释。"
黑瞎子做作地捂住胸口："完了完了，这丫头太可怕了，哑巴张你快管管！"
张起灵直接无视了他，站起身指向东南方向："继续前进，保持警戒。"
队伍再次移动。林昭走在吴邪旁边，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不再纠结张起灵的一举一动，不再为每个眼神每个动作过度解读，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宿主...】系统弱弱地开口，【系统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林昭心情很好地回应。
【宿主为什么突然不在乎张起灵了？】系统困惑地问，【根据数据记录，他至少救了宿主五次，给了宿主一件衣服，还——】
'停，'林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不在乎，只是看开了。他救我就像你给手机充电——为了让它继续工作，不是因为你爱那块电池。'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这个比喻系统无法反驳。】
黑瞎子不知何时又溜达到林昭身边："大学生，问你个问题。"
"嗯？"
"如果你掉河里了，"黑瞎子坏笑着问，"小哥和吴邪同时跳下去救你，你希望谁先游到你身边？"
走在前面的吴邪差点被树根绊倒："黑瞎子！"
王胖子立刻加入搅混水："这问题好啊！我赌五毛钱是小哥！"
林昭面不改色："我希望你会游泳，好哥哥。"
黑瞎子一愣，随即大笑："绝了！这回答绝了！"他拍拍林昭的肩膀，"丫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