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安全屋厨房飘着龙井茶的清香。林昭将最后一碟桂花糕摆好，抬头看了眼挂钟——六点整，分秒不差。果然，张起灵的脚步声准时在走廊尽头响起。
"早。"她微笑着转身，将一杯刚泡好的茶推向他惯常坐的位置。
张起灵微微颔首，接过茶杯。半个月的共同生活让林昭摸清了他的习惯：清晨五点四十五分起床，六点整出现在厨房，爱喝明前龙井但讨厌任何甜食。
"今天就走？"她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嗯。"张起灵的目光在她手上停留了一秒，"吴邪接到消息，长沙那边有情况。"
林昭点头。这半个月的特训让她脱胎换骨——从最初连基本频率都控制不好的菜鸟，到现在能同时操控三种不同声波的老手。但更重要的是，她与这个临时小队建立起的默契。
"那我..."
"不安全。"张起灵打断她，眉头微蹙，"汪家还在找你。"
厨房门被猛地推开，黑瞎子和胖子一前一后挤了进来。黑瞎子今天换了副银边墨镜，衬得他那张痞气的脸莫名多了几分贵气；胖子则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直奔蒸笼里的小笼包。
"烫烫烫！"胖子咬了一口，被汤汁烫得直跳脚。
黑瞎子熟门熟路地从橱柜摸出个杯子，给自己倒了茶："聊什么呢这么严肃？"
"行程安排。"林昭递给他一块手帕——这人永远记不得带，"听说你们今天要走？"
黑瞎子接过手帕擦了擦根本不脏的墨镜："三爷在长沙留了东西，得去取。"他顿了顿，"你...有安排？"
"回家。"林昭简短地说，转身去拿蒸笼里的烧麦，"半个月没回去，该处理些家务了。"
吴邪揉着眼睛走进来，眼镜都没戴："什么时辰了还聊...咦，昭儿你今天起这么早？"
"给你们准备送行早餐。"林昭指了指桌上丰盛的早点——蟹黄包、虾饺、桂花糕，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
胖子感动得热泪盈眶："昭丫头啊，没了你我们可怎么活！"
"少肉麻。"黑瞎子踹了他一脚，却忍不住偷瞄林昭的侧脸。这半个月朝夕相处，他见过她训练到喉咙出血的倔强，见过她破解机关时的聪慧，却第一次见她如此...居家的一面。晨光中，她随意挽起的长发垂下几缕，衬着素净的脸庞，莫名让人移不开眼。
张起灵突然起身："收拾东西。"说完便离开了厨房。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吴邪推了推眼镜："昭儿，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汪家那边..."
"放心。"林昭从颈间拉出一枚古朴的玉佩，在众人眼前一晃又迅速收回，"我有秘密武器。"
那玉佩只惊鸿一瞥，但黑瞎子敏锐地注意到上面刻着一个繁体的"林"字，周围环绕着精细的云纹。
"林家暗卫？"他脱口而出。
林昭挑眉："你知道？"
"听说过。"黑瞎子重新戴上墨镜，掩饰眼中的惊讶，"没想到是真的。"
吴邪和胖子一脸茫然。林昭笑而不语，将热粥分到每个人碗里："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
两小时后，安全屋门口。胖子抱着林昭塞给他的两大包零食，絮絮叨叨地叮嘱："有事立刻打电话，别逞强啊！"
吴邪检查着手机信号："我给你的紧急联系人设置好了，长按1就是小哥，长按2是黑瞎子。"
张起灵站在稍远的地方，目光沉沉地看着林昭。半个月前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女孩，如今站姿挺拔，眼神坚定，已经大不相同。但他仍不放心："保持联系。"
"每天报平安。"黑瞎子补充道，语气难得严肃。
林昭逐一应下，目送四人上车离去。当尾灯消失在拐角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从包里掏出一部老式手机，拨通了唯一存储的号码。
"是我。"她简短地说，"一小时后，老地方见。"
...
杭州西郊，一栋不起眼的灰白色小楼掩映在竹林深处。林昭的出租车停在五百米外，她徒步走完剩下的路。刚到院门前，两道人影便从竹林中无声浮现。
"小姐。"两名身着便装的男子恭敬行礼。
林昭微微颔首："都回来了？"
"十二人全部到齐，等您检阅。"
推开厚重的红木门，院内别有洞天。十名男女分列两侧，清一色的藏青色制服，站姿如松。见到林昭，齐刷刷单膝跪地："恭迎小姐！"
林昭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
为首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江浙一带的账目已全部收清，共追回欠款四千三百万。广东那边有两家需要您亲自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