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县参观团没等到陆天明的道歉，乔思明心里很不舒服。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参观团匆匆离开了山南县。
梁都县在山南撒酒疯吃了瘪的消息，也迅速传播了出去。
陆天明坚持不道歉，让汪浩心里很不满意。
他费尽心思请来的客人，却被陆天明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这在汪浩看来，陆天明是有意让他下不来台。
以至于有人在背后传言，陆天明坏了汪浩的大事。
然而，事实果真如此吗？
陆天明却不这样认为。梁都县的干部喝了几两猫尿，就敢撒酒疯。这还是在山南县。如果换了是他们自己的地盘，这还了得？
不过，这件事带来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让他与汪浩之间的矛盾，似乎又升级了一些。
这时，衡岳市传来消息。原市委书记颜昌盛已经悄悄离开了衡岳市。市长梁同庆暂时代理市委书记职务。
市委书记离任，上面却没及时安排人接任。这多少显得有些诡异。
就在人们纷纷猜疑的时候，一个小道消息从燕京越过千山万水，来到了山南县。
山南县委书记汪浩将有可能出任衡岳市委书记。
陆天明对这个消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汪浩升任市委书记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这与组织程序明显不符。
县委书记是正处级干部，而市委书记却是地厅级领导。两者之间，至少隔着三级。
正处级干部在干部队伍里，只能算普通干部。地厅级却已经进入了高干行列。
但是有一点，陆天明是有疑惑的。
当初汪浩在燕京的时候，就已经是部委当中是司局级干部了。他来山南担任县委书记，明显是降格使用。
汪浩为什么愿意降格到山南来担任一个县委书记？
如果说，汪浩是自愿被降格使用的，那么，一定是有条件让心高气傲的汪浩愿意去接受这样的安排。
小道消息的到来，似乎印证了这个事实。
山南县红色纪念广场的宣传正在风头上。汪浩每天忙着迎来送往。他似乎对小道消息并不关心。
直到陆天明去了他的办公室，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他，恭喜他道：“汪书记，听说，你马上就要接颜书记的手，去市委当一把手了。”
“听说的话，你也当真？”汪浩似笑非笑道：“天明，怎么你也相信道听途说的东西？”
陆天明道：“汪书记，如果这是真的，我真替你高兴。”
汪浩淡淡一笑道：“没那么快。山南的工作还刚展开，你说我现在能离得开山南吗？”
陆天明道：“山南的局面在汪书记你的领导下，已经开展得非常顺利了。现在随便换一个人，只要沿着你的道路往前走，都不会走偏。”
汪浩突然问他道：“如果换了你来接任我，你还会按照我设计的道路走吗？”
陆天明嘿嘿一笑，“汪书记你设计的道路是正确的，当然要按照你的道路走。”
汪浩显然是在试探陆天明。从他一句“没那么快”的话里，陆天明就已经意识到了汪浩非但知道小道消息，而且能确定小道消息将会成真。
汪浩来山南还不到两年。两年时间从县委书记跃升到市委书记，这种晋升显然有悖常规。
但是，官场上的事，哪有墨守成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