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会一种语言也好，我们年轻的时候流行学俄语，我和你妈还会几句呢。”沈文德端坐在沙发上喝茶，对于沈晓君好学的态度他非常满意。
可惜呀，要是当年她能这样好学，家里就能出个大学生了。
几个孩子没一个考上大学，是沈文德多年来的遗憾。
“外公，那俄语的你好怎么说？”林尧问道。
沈文德：“兹德拉斯维接。”（谐音）
“那早上好呢？”
“多不来无特啦！”
连着问了几句，林尧还想再问，段霞抱着他笑，“别问了，再问下去，你外公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就要倒干净了。”
沈文德那眼睛斜她，孩子面前，也不知道给他留点儿面子。
段霞哼了一声，就是给你留面子才不让孩子继续问的，再问你，你还答得出来不？
林尧没看到外公外婆的眉眼官司，小嘴正巴巴的练着刚学的俄语。
“多不来无特拉……乌拉！”
沈晓君的英语课已经学了两期了，效果只能说还行，同期的学员里，她在中游徘徊，不上不下。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天赋型选手，靠的也就只有死记硬背这几个字，一期结束后，她又加了一期的加强课程，一对一教学。
到目前为止，生活中简单的交流对话没问题。
到了七月底，小茹就没什么玩儿的心思了，省里大学本科一批二批录取一般在七月底开始八月初结束，接下来才是专科，如果八月初她都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就说明本科没录上，只能等专科的录取通知书。
接下来一段时间，小茹一边打电话问别的同学，一边等录取通知书的消息。
沈晓华也急得不行，常常打电话过来，母女俩没说两句就会在电话里吵起来。
“我现在是什么办法都给你想了，你自己不争气，上不了好大学也怪不上我！”
“谁怪你了？我怪你了吗？干嘛每次都这样说？”
“你不是怪我们没让你学艺体生，没让你参加艺考吗？你自己说的话忘了？”
“我那是说我爸，是我爸不让我上的！我又没提你！”
母女俩又在电话里吵了起来，段霞在旁边听见，拍了拍她，“别着急，和你妈好好说。”
小茹委屈不已，把电话往段霞手里一放，跑房间里去了。
电话里沈晓华还在说，也是一肚子的牢骚，段霞把听筒放到耳边，“行了，别说了，小茹都走了。”
“妈，你也听到了，我说一句，她有十句顶我！”
“你也少说两句，这个时候你们急，孩子难道就不急了？我看她这几天饭都吃得少了。孩子大了，你一天天别管那么严厉。”
沈晓华就道：“我之前就是管得太松，才让她把心思都放在了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她那一屋子的东西，我待会儿回去就给她全丢掉！”
段霞连忙制止她，“别乱来！你现在就知道说她，你咋不想想你当年的事儿？你当年没考上大学我和你爸像你这样了不？小茹现在只是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又不是一定就没考上，你急个啥！别给孩子那么大的压力。”
一说到自己当年的事，沈晓华气焰消了不少，但还是嘀咕，“当年你和爸就是对我太不严厉，要是严厉些，我现在肯定不止这样，你是没看到我那些同学，有当高校老师的，有教育局的，还有当大学校长的，一个个牛气哄哄的。”
“咋？你还想要上天呐？”段霞捏着电话，说她：“你现在过得比别人差啥了？别一天天的这山望着那山高，日子又不是攀比着过的，各人有各人的命。”
“你这话说的，可真不像个人民教师说的。”沈晓华嘟囔道。
“我早就不当人民教师了，我现在只当你妈！”
林薇趴在门口听外婆和大姨打电话，身后还跟着几个一起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