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莹斜睨了他一眼：“想问什么就问，这副样子做什么？”
章山迟疑不定，犹犹豫豫的样子，看的春莹心里直翻白眼儿，等了好一会儿，章山才低声问道：“那个，你方才给了那掌柜的一块金子？”
“嗯？”
春莹疑惑地看着他，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她给掌柜的一块金子，很奇怪吗？
买东西还能不给钱？
哪里知道，章山的下一句，却让她有些懵：“太贵了。”
“……”
听着章山的话，一时间，春莹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
她上下打量了章山一眼。
章山一身箭袖，除了那把佩刀，浑身上下都值不了几个钱。
想到他与西北疆域的战士，她心里一酸，便好心地解释了几句：“这套话本是绝版，小姐寻了很久。你之前既让人盯着我们，应该知道，我经常去书肆。
我便是替小姐去寻这套话本的。
小姐很喜欢这个话本先生，他的话本，小姐都是追着看的。
但不巧的是，这一套话本，被拆分成了上下册，上册小姐有，但下册，因着之前从江南入京耽搁了，就没买到，后来虽然也有流传出一些抄写出来的，但总是缺点儿什么。
可能你不懂，那种一心想寻一样东西的感觉。
能将东西寻来，已是不易，话本也许不比那些名士孤本，遗世巨着那样珍贵，一字千金，但于喜欢这套话本子的人而言，这块金子算不得什么。”
章山噎了噎。
听到她那句‘盯着我们’，他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可听着她这样条理清晰地说着她给出的金子的缘故，章山或多或少地能明白，为何上一回在宫宴上，她会这么大方的缘由。
想是她猜出了，那烫伤膏，不是普通的膏药吧？
他抿了抿唇，没再问，两人一路无话。
将人送回去以后，章山径直去寻了临风，将临风的‘私房钱’都扒了个干净。
最后，在临风一脸懵的情况下，拉着他匆匆地去了春莹常去的那个书肆，然后将春莹这阵子都买过的话本分别买了两份，还有她提到的那位话本先生的事，都一一打听清楚。
因着前一阵儿，王爷要求他将王妃的日常都写成折子给他。
他便顺势将这一阵了解到的东西，全都一一与墨北珩说清楚，还非常好心地将话本给墨北珩留了一份儿。
之后几日。
他罕见地将自己闷在屋里，一头扎进了那些话本子里。
那些话本虽是为王妃买的，但春莹那丫头能精准找着王妃喜欢的话本，想是她自己也没少看，他这也是为了多与她熟悉一些，方便刺探‘军情’。
果然。
有了话本助攻，章山的眼力劲儿直线上升，许是因着那话本开了窍，许是因为与女子接触的多了，他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与春莹的关系，越发的黏糊。
秋辞好几次有意无意地警告，全被章山无视了去。
他笔下所写关于‘王妃的日常’，笔墨也渐渐倾向于观察与春莹有关的一切。
王爷为此事，不知道骂了他多少回了。
他愣是改不掉。
索性，便由着他去了。
后来，王妃发现了他一直将她的动静写成了折子递给了王爷这事，王爷生怕王妃误会什么，不敢再让他记这些日常，便让他停了这事。
可不知为什么，他却像是养成了习惯似的，依旧日日记着。
也是那日。
王妃与王爷解开了种种误会。
自琼崖一行后，他们家王爷的变化很大。
他开始掺和朝廷中事，着手调查朝中所有皇子和朝臣的动向，毫不犹豫地对柳家，对柳馨儿，对孙家，甚至对赵家下手，那位清平郡主，赵小侯爷的妻，便是王爷手里趁手的刀。
清平郡主是太子殿下安排在赵家的人。
她并未真正的清平郡主，而是清平郡主心上人的亲妹。
可惜，清平郡主那位心上人无意中惹了赵澍不快，随后便被阖族屠尽，只余下他的亲妹活了下来，并被清平郡主带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