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似有若无地往墨北珩那儿瞟，紧咬着唇瓣，原想着墨北珩好歹会愿意与她说两句，哪里知道，他完全视自己于无物。
谢绾绾翻了个白眼，微微使劲儿，纸张便落到了她的手里。
她嘲讽地对着柳馨儿盈盈一笑，便转身拿着东西去了墨北珩那儿：“王爷，柳姑娘将她脚踝中的印记以及她那位‘姨母’画出来了。”
谢绾绾故意将‘姨母’两字咬得重了些，墨北珩闻言，微挑了挑眉。
两人默契地没说什么，而是就着她的手，看起了柳馨儿画出来的东西，一开始是那封信，根据谢绾绾口述给管事，管事再复述给柳馨儿的，没什么问题。
接着便是那印记的图样。
谢绾绾拿到手里，看着没什么印象。
倒是墨北珩，当他的视线扫到那印记的时候，瞳孔便是一缩，谢绾绾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转变，她不动声色地动了动站姿，阻挡了柳馨儿的视线。
眼前的阴影落下，墨北珩抬眸，两人无声地对了一个眼神，便转到下一张图样上边。
那是一张女子的画像，是柳馨儿口中的‘姨母’。
巧得很，这女子，谢绾绾和墨北珩刚派人调查过，她便是墨北临那位平民王妃韩淼淼。
谢绾绾疑惑地看向柳馨儿：“你说这个女子，是你的姨母？她看着，年纪很小啊？”
柳馨儿敛着眸。
她当然知道这事不容易糊弄过去，但她只能放事情发展，断在六皇子府，不能让他们往下查，否则，就该真的挖出她的姨母了。
所以，她得让他们相信，画上的女子，毫无疑问的就是她的姨母。
“你也说是看着很小。人嘛，有人御颜有术，也有人天生童颜，这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儿吧？”柳馨儿老神在在，半点都看不出心虚的模样。
谢绾绾勾了勾唇，对于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只往下问：“那她叫什么？”
柳馨儿咽了咽口水，心里紧绷着：“淼淼，复姓司徒。”
“这个姓氏，倒是挺少见的。”墨北珩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极淡漠的语气中，听得出来他无所谓的态度。
谢绾绾眸子微弯，点了点头：“确实挺少的，但不是没有。”
“嗯。”
柳馨儿摸不准他们到底是信了没有。
她的心，被吊的高高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柳姑娘，你既说这是你姑母，也说你不知道如何联系你姑母，但对方叮嘱你，若有事，可给六皇子府去信，那你可知，你这位姨母，与六皇子是何干系？”
柳馨儿听着他们对画像女子的称呼，心下微松，知道他们约莫是信了她的。
只是，他们为何这样问？
姨母与六皇子？
不就是背后的主子和趁手的傀儡棋子的关系吗？
上一回，她被带着去见她的姨母，画中女子一直随侍在姨母身侧，她的衣着钗环看着并不出众，但她身上的那一身蜀锦制的衣裳，却让她心知这人身份不低。
至少，在她的姨母身边，是个得力的。
所以，在谢绾绾让她吐露那些真相，让她将她的姨母画下来的时候，她便想好了，要将谢绾绾他们的视线，转到这个女子身上。
至少，这样能保全她那位姨母，至于其他的，就看她的姨母舍不舍得弃车保帅吧。
总归要牺牲些人的。
她都能放弃，那女子为何不能放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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