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俩紧赶慢赶地赶来，正赶上杨思思纤长白皙的五指一搓，谢韵之瞬间消散。
“喀！”长公主浑身一僵，眼睛发直，从喉头里发出古怪的喀喀声。
长公主恍然觉得自己陷入了梦境之中。
一时是美梦，她的好大儿即将迎娶瑶池圣女，当上人皇，走上人生巅峰。
她踌躇满志，打定主意必要拿出当婆母的款，拿捏了那个瑶池圣女，必不叫她在过门之后作妖。
一时又是噩梦，好大儿被太阳神火煅烧，连神魂都被人炼了。
比羊脂玉还要莹白几分的指尖一搓，灰飞烟灭。
柳如烟在长公主耳边轻啧：“世子殿下不仅身死，这是魂飞魄散，连轮回都入不得了。”
长公主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翻，再次厥了过去。
柳如烟冷哼一声，看向杨思思，目光奇异。
果然是她，瑶池圣女，杨思思。
上辈子为了一个秦飞宇甘当摇扇侍女的杨思思，这辈子竟有了逐鹿天下的野心。
柳如烟虽然为自己小小的举动就改变了整个天下的格局而唏嘘。
为上古仙族三教一家都不过是她棋盘上的棋子而傲然。
为杨思思不懂得对她知恩图报而愤恨。
但她还为杨思思能够有如今的成就而欣慰。
无论如何，杨思思都是因为她的影响才有今日。
杨思思不懂得感恩，那是杨思思人品有问题，做人有欠缺。
杨思思因她受惠，是不争的事实。
恰好说明她气运亨通，如锦鲤附身，靠近她的人都会走大运。
即使是杨思思这种并不受她待见，甚至为她所嫌恶恼恨的人，依旧会因为她而走运。
她跟那种口蜜腹剑实则将他人气运掠夺为自己的所用的伥鬼朋友，例如夏硫衣，完全不一样。
想到这里，柳如烟仰望着杨思思的身影，微微挺起胸膛，神色越发淡漠而傲然了。
杨思思的心狠手辣超出了柳如烟的意料，搓了谢韵之，还戳了杨炎。
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在瑶池圣女手下死得面目全非。
当她觉得杨思思已经够厚颜无耻时，杨思思又用事实说话，告诉她还可以更厚颜无耻。
听着杨思思声情并茂地说着“不共戴天，当场立誓”，柳如烟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对于杨思思厚颜无耻的了解还是太表面了。
大奉守军显然也被震撼到了。
双方打了起来。
柳如烟准备遛了。
她只是来看热闹，可不能为了看热闹而丢掉性命。
刚刚穿越的时候，将大奉王朝视为一个普通的低武封建王朝，柳如烟曾经错误地以为凭借从原身继承而来的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本事，足以驰骋战场，封侯拜相，狠狠地打渣男贱女的脸。
等真的身处战场，她才知道即便没有瑶池修士，还有大奉武夫，战场之上压根没有她的立锥之地。
说来说去，都怪原身长于深闺，坐井观天，见识才会如此浅薄。
是的，柳如烟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错了。
即便她的计划有偏差，也是基于原身狭隘的刻板记忆。
柳如烟转身欲走，长公主恰在此时又幽幽转醒，一把拽住了柳如烟的裙摆。
长公主古稀之年，经历丧子之痛，短时间内便晕厥数次。
再度醒来已是口歪眼斜，嘴角流涎，有中风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