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嘿嘿笑道：“我做过实验呐，这里我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实验？本能的，她对这个词很厌恶。
“那你为什么又这么好心告诉我？”宁蓁戒备起来，调色盘之眼不会出错，老婆婆可不是良善之辈。
就在这时，老婆婆前一排的身上挂满布鞋的两名乘客，模样发生了变化。
靠窗的那人，头发亚麻色微微卷曲着，模样清秀，笑起来嘴边有个梨涡——那是宁蓁的母亲。
身边的男人，寸头脸黑，穿着黑色毛衣——那是宁蓁的父亲。
宁蓁一闪而逝的神色变化被老婆婆捕捉到了，她笑容更盛：“我抓了不同级别能力的玩家上来，最后发现力量越弱小，带走亲人的过程越简单。”
说着，目光从宁蓁脸上移到了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身上。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带着你想带走的人离开。”
宁蓁心里的怪异感越发强烈，她直接开门见山道：“条件呢？”
“帮我拿下这辆灵车！”说罢，枯瘦如柴的老手轻轻一转，只听咔嚓一下，旁边小女孩的脑袋就三百六十度转了个方向。
老太婆拍了拍手，像是嫌弃碰了什么脏东西：“活着的时候是个赔钱货，死了还要碍眼。”
小女孩的尸体像一摊肉倒了下去。
宁蓁面无表情，继续追问：“拿下灵车？”
“这辆车是副本世界？”
应该不是吧，因为不符合副本世界的规则，最明显的就是手环没有任何反应。
可如果不是副本世界，老太婆要怎么拿下这辆车，还有她要这辆车干嘛用？
“哼——”老太婆冷哼一声，“小丫头，你只管配合我，我还能让你安全离开这里，否则？”
她干脆不演了，一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若不是看着她实力还不错，早就先解决了。
宁蓁莞尔一笑：“前辈说笑了，我胆子小得很，你可别吓唬我。”
老太婆对于宁蓁的识趣很满意，她道：“一会儿我对司机动手，你牵制住这些乘客。”
说完补充一句：“别在我面前耍花招，否则我让你死得比刚才那男人还惨千百倍。”
宁蓁眼中寒光乍现，却又很快收敛回去。
行动开始了。
老太婆口中低喃着听不清的话语，接着枯瘦如柴的皮肤开始渗出暗红色血水，血水越流越多，直至将她整个人染成血人。
不多时，不大的公交车便被鲜血填满，粘稠的血液充斥着鼻腔，宁蓁眉头皱起来，本能的直觉提醒她不能触碰到这些血液。
宁蓁干脆站起来，站到椅子上。
血液蠕动着往司机周身靠近，忽然一双血手从血液里突兀地伸出来直击司机的心脏。
可这双手还未触碰到司机，就被最前面一排的乘客抵挡回去。
接下来，血液里伸出来的手越来越多，密密麻麻，苍白纤细没有丝毫生机的手臂如同尸骸里爬行的蛆虫在寻找新的宿体。
宁蓁往旁边一瞥，打着黑伞的女人动了。
应该说，整辆公交车的诡异乘客们都行动了。
目的只有一个，保护司机邱佟。
“小丫头，就是现在。”老太婆全身的血液流尽，只剩下一个包着皮的骷髅架子，干瘪的面颊上下张合，场面别提多惊人了。
“好的，前辈。”宁蓁听话乖巧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