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戚焱川抓住长剑的剑柄，声音发颤。
宁蓁笑了笑：“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有那些古怪的陶瓷娃娃可以让你复活。”
话落，宁蓁的左手在空中迅速飞动画出一道道复杂繁琐的符文。
“我加固了一些禁锢符文，你活不了了。”
戚焱川感知不到陶瓷娃娃的牵引力，他开始恐慌起来，“蓁蓁，我们好歹共患难过，我们小时候还是好朋友，我……”
好朋友？他们充其量就是认识的邻居而已，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她总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
宁蓁眼眸闪过一道红色光亮，口中轻声低语：“戚焱川看着我，看着我……”
温和的声音似有魔力，戚焱川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回忆过去，耳畔响起哗啦啦书页翻动的声音。
支离破碎的记忆排山倒海地灌入宁蓁的大脑。
她看到了小时候住过的那条老街，戚焱川的记忆里出现了很多次，自己背着书包上学的情景。
他藏在暗处观察着她。
“妈妈能不能让蓁蓁来我们家住？”
“这怎么行，人家有爸爸妈妈呢？”
“是不是蓁蓁没有爸妈了，就能来我们家住，来到我身边。”
“你这孩子……”
宁蓁眉头皱起来，紧接着她看到了另一个场景，戚焱川在爸妈车的刹车软管上扎了个洞。
少年时期的戚焱川手里拿着锥子，眼里闪着偏执的疯狂：“伯父伯母抱歉了，只要你们死了，蓁蓁就能属于我一个人。”
他以为宁蓁无父无母就能来到他身边，可惜听到车祸的消息没多久，宁蓁就被宁家大伯一家接走了。
宁蓁眼眶充血，她从记忆里抽离出来，背脊的触须死死捆住戚焱川的脖子：“是你，原来是你害死了我父母。”
如果妈妈和爸爸没有死，她会有一个完整幸福的童年少年，不会被欺负，不会被猥亵，不会担心哪天钱不够了不能继续上学。
这一切的罪恶源头都是因为他！
触须绞得越来越紧，戚焱川奋力挣扎着，“我，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宁蓁……我……”
宁蓁什么都听不下去，脑子里不停闪烁着那段他扎破汽车软管的情形。
“嘭咚——”
戚焱川的脑袋生生被绞断，像个破烂的破球咕噜噜滚落在地，滚到了一个脚腕枯瘦的人旁边。
宁蓁顺着这颗头往上看，视线里出现了青姐惊恐的神色。
青姐返回牢房，是因为旁边的狗腿子说，宁蓁和那个俊俏的小白脸很久没出来，她本来想进来抓个现行，让零一审判者惩罚她。
没，没想到居然看到了杀人分尸现场。
“扑通——”青姐跪了下来，“我错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提起刚才事情的半个字。”
一边保证，一边狠狠扇自己的脸。
宁蓁后脊的透明触须在半空中舞动，她一步步走向青姐，“你说，你不会透露半个字？”
青姐疯狂点头。
下一秒，细长的触须就穿透了青姐的心脏，心脏砰砰跳动着，残留着人类的体温。
“可是，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