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灰云，白朵，就这么住在了一个屋檐下。
金丝虎也想去凑热闹，但是将白明显不待见它，只要它一出现就撅蹄子。
天黑之前，宫姝蘅准时的从屋里出来，总算是有了点精神气。
除了依旧不怎么想说话，看起来倒是跟往天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苏青良带着苏青舟去隔壁看了一下庄景安。
庄景安回来了，唐瑜就搬回去了。
虽然家徒四壁，但是家里有个男人在，总归会安心很多。
庄景安那条腿得养着，一点都不能动，就算如厕，也得拿个条凳借着剩下的那一条腿来完成。
所以，在没有完全好之前，他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苏青舟道：“其实往开了想，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我听说北边那边又开始打仗了，东边也不太平，嗯，兴州这边过来赈灾的士兵至少要撤走一半，之前种的地这会儿都起灰了，那些被强行征去服役的做工的，要么死要么逃。
咱们守在这山林里，不管怎么样能有一条活路，都比那些人要强的多。”
如果庄景安不是出了意外被丢出去，半个月，再来一个月也不能解脱。不是被徭役活活的拖死，就是被监工打死，反正不会好。
苏青良叹气：“朝廷，难道真的要放弃兴州了吗？”
庄景安摇摇头：“天灾之下，人祸必起。有很多事情是人力难违的。”
苏青舟道：“可是我们不是有四象山的大祭司庇佑吗？”
“大祭司，我听有人说，咱们的大祭司，死了！”
庄景安一句话震的苏青舟半天都没回过神：“她，她是神，神明怎么会死呢？”
这个，苏青良在服役的时候也听人家说起过：“据说是跟大泽的神龙斗法，输了，所以死了。
而且，之所以这么久不下雨，就是因为那位大祭司触怒了神龙，神龙不愿降雨，以此来惩罚天阙百姓。”
别的地方有没有灾情他不知道，这都是他在外面听来的。
苏青舟想着前不久他还去神像底下上香祭拜，并且许愿，下意识的反驳。
“不可能！州城东边祭台刚刚修起来，那神女像我去看过了，几丈高，神圣而庄重，让人不敢仰脸直视。香火鼎盛，百姓纷纷都去祭拜，求神明庇佑，怎么可能死了？”又怎么可能是因为她才导致的大旱。
庄景安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有没有可能，那雕像是新上任的大祭司。”
“新的，大祭司？”大祭司不是神吗？还能像皇帝一样，没了这个，来的那个？
“新的大祭司还是神吗？还能像原来那样庇佑天阙百姓吗？”
苏青舟的问题无人能回答。
即便是苏青良也不能。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
即便他前十来年过得不好，行乞为生，从来没有吃饱穿暖过。可他记忆里，从没有见过或者听过哪里发生这么严重的天灾。
先是洪灾，接着就是旱灾，还不提北边东边的战乱，好像要将兴州变身不毛之地，让整个太平盛世化为乌有。
如果四象山真的有了新大祭司，这算是庇佑吗？这能算是百姓之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