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辞垂下眼帘。
这是他见过的，楚言目前为止最严厉的惩罚。
是为了他。
“以后再没有能认出你的北昭人了。”楚言捏了捏愣神的苏锦辞。
苏锦辞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原本惨叫得呼天抢地的苏锦佑被堵住嘴，连拖带拽扛了下去。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感觉身上突然轻松起来。
“晚上想吃什么？”楚言摸了摸他的腹部和腰，“你都瘦了，得多吃点补补，看得朕都心疼了。”
苏锦辞一时真想不到吃什么，抬起视线，正好落在亭子对面的木几上。
“你方才吃的什么点心，我也想尝尝。”他是真没料到楚言搬了桌椅茶点过来看戏。
还摆了两张椅子。
昨天她就只交代了一句，按时赴约，便什么都没再说了。
苏锦辞牵起楚言的手，直奔过去，拍了拍左边的椅子，又拍了拍右边的。
“你想跟谁看戏，准备得好充分啊，亏得我正伤神，你自己悠闲上了。”苏锦辞轻哼一声，“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注意。”
苏锦辞猜了一晚上，楚言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处理苏锦佑。
暴怒、憎恨，亦或是嫌弃，他都想过。
唯独没想过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可惜苏锦佑太弱，言儿的攻心之术都还没施展开，他就不行了。
都没让言儿玩尽兴。
楚言推了苏锦辞一把，腿撞上椅子，跌坐上去，她顺势坐上他的腿，勾着他的脖子。
“朕记得你说他是中宫嫡子，他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么多年都没认清他的处境。”
“如果他老老实实待在长安宫，没人会发现他，倒还能安稳活着，他自爆，倒是给朕省事了。”
苏锦辞扶着楚言，慢慢摇晃起来，脑袋放在她肩上，闭眼吸着她的气息。
“还是言儿聪明，一招就把他治住，如果他顽强固执撑到最后，你还准备了哪些手段对付他？”
毕竟也就扇了几巴掌，他好想知道言儿还准备了哪些招数。
“没了。”楚言道。
她回答得很快，且不在苏锦辞意料之中。
苏锦辞皱起漂亮的五官，这不像言儿的风格啊。
“我还以为你要把他折磨死呢。”
一说话就卸下巴、扇巴掌。
让他走，他真走了又把他拖回来断腿折腰。
不是折磨人是什么。
“唉，朕不是很想跟他说话，又得想办法拖延时间，让白榆查清楚周围有没有同伙跟过来。”
言语争辩不行，只有身体上的折磨了。
楚言回身将木几上的糕点端过来。
“不说他了，你尝尝这糕点味道如何。”
木几上的糕点一块都没动过，苏锦辞咬一口，细细品着，才舒展的五官又轻轻皱起。
“不是离州风味，怎么尝着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说不上难吃，只是味道实在独特，尝到最后还有些上头。
“这是罚张若薇去买的点心。”
“咳咳……”苏锦辞差点喷出来，及时止住，一不小心差点呛死自己。
他一手捂着嘴，一手捉住楚言的手腕，仔细端详方才被自己咬了一口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