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石慢慢收回目光。
她不一样。
举手投足大家风范，但不像一般的闺秀。
对方似乎不那么在意规矩？但明明一举一动都如有戒尺丈量。
好矛盾。
白青石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比他从前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有意思。
他是失笑，微微摇头，将自己面前的茶饮尽，赔礼道：“是白某说话考虑不周。
今日邀姑娘前来，主要为一事。
姑娘的诚意，白某看到了，想问若是要与姑娘长期合作，姑娘有什么要求？”
白青石的话在李毓灵的意料之中，但她没想到白青石感觉像个翩翩君子，身上也带着竹林的清香，但字里行间有种没读过书的直白。
李毓灵对白青石改观，在心中重新琢磨他，缓缓道：“既然白掌柜谦让，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剧目我继续写，古原草只需保证三点：
第一，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第二，不许随意更改信中内容。
第三，我每月要抽进账的三成。”
三成？
“姑娘会不会有些…”
白青石卡壳了一下。
“狮子大开口？”李毓灵说完了白青石没说出来说了出来。
她轻笑两声，对白青石的话丝毫不避让地回讽：“白掌柜，账目您比我清楚的多，若是这些对您来说太难，我想我该再好好斟酌。”
斟酌什么？
自然是斟酌换一家酒楼。
古原草不是李毓灵选择的，但这样的酒楼，在城西一抓一大把，且她完全可以把这些剧目卖给城南的那些大酒楼，不管是哪一条路，李毓灵都能走，但白青石不行，古原草不行。
在不知不觉中，李毓灵的默不作声就已经将白青石的胃口养大了。
古原草如今花的银子比小半月前多了五倍，进账却是如流水一般源源不绝，不光是在用膳的时候，在不用膳的时候，食客也多。
白青石瞳孔一缩，他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么多天都只见信不见人，原来是等着这一刻。
没错，古原草这些日子的确是把李毓灵送来的信当做了救命稻草，不光是他感到轻松，古原草其余的人，也觉得如释重负，身上压着的担子轻了，胃口也就大了。
就像是那木偶戏的老王，最近也有许多的酒楼在挖他，白青石知道他有些意动。
说不生气是假的。
但老王对于白青石来说，就像古原草对于李毓灵。
白青石有很多个选择，走了一个老王，他可以找下一个，天底下会木偶戏的戏班子有多少？反正不愁找。
同样的，京城中的酒楼有多少？反正日日都吃，不重样，也够吃一年。
白青石的脑子一下子就清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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