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霸道宣言却只换来青年漫不经心的抬眼：“你算哪根葱？也配对我发号施令？”张鸣抱臂冷笑：“趁早滚蛋，否则老子连你的棺材一并备了。”
满场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须知田家虽已退居幕后，仍是夏国顶尖权贵，敢当面折辱这位活阎罗的，二十年来仅此一人！
“你疯了不成？这可是田家太爷。”吴雯眼前阵阵发黑，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勉强站稳。
田振山苍老面庞泛起铁青色，从齿缝间迸出阴恻恻的笑声：“好，好得很，老夫纵横半生，头回听说有人要给老夫打棺材，今日倒要看看，你这竖子有何能耐。”
“装什么大尾巴狼？”张鸣嗤笑着掸了掸衣襟，“真当自己跺跺脚夏国就要地震？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爷孙地下团圆？”
“放肆。”老者须发皆张，枯槁手掌重重拍在紫檀案几上：“莫说取你性命，便是诛你九族，老夫只需半个时辰！纵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与你相关之人挫骨扬灰。”
田老爷子步履稳健地逼近，苍老嗓音里透着掌控全局的威严：“只需老夫一道令符，十万武者军团即刻对你发起永无休止的追杀，这份筹码可还够分量？”
他每说半句便向前踏出半步，浑浊眼瞳中精光爆射，仿佛要将毕生积攒的权势威压尽数倾泻在青年身上。
“此刻，你还有胆量重复那句送葬的妄言么？”老者枯瘦的手掌已按在腰间古玉令牌之上。
张鸣突然嗤笑出声，右手闪电般探出，指尖几乎戳到对方眉心：“老棺材瓤子听好了，莫说你那些虾兵蟹将，纵使皇城禁卫齐至……”
他每吐一字便在老者额前虚点一下，语带戏谑：“敢在小爷门前吠叫的野狗，来多少就宰多少。”
整个拍卖场陷入诡异寂静。
数十名权贵呆若木鸡，他们亲眼见证着夏国顶级世家的掌舵人竟被个无名青年当众羞辱。
几个年轻公子哥下意识捂住嘴巴，忽然发觉自己往日的行事张扬在这位煞星面前，简直如同孩童玩闹。
“他当真明白自己在挑衅怎样的存在吗？”珠宝大亨的翡翠扳指滚落在地，清脆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二楼雅座有位戎装老者猛然站起，胸前勋章叮当作响：“三十年来，从未有人敢对田老如此不敬。”他抓着栏杆的手背青筋暴起，却始终没有迈出半步。
张鸣突然旋身扫视全场，黑色风衣扬起凛冽弧度：“诸位不妨作个见证，这老儿若再不滚……”他反手抽出腰后短刃，寒光在拍卖台水晶灯下划出冷月弧线：“小爷便用此刀给他刻碑。”
即便尊贵如田老，平日里哪怕被人当面甩耳光、啐唾沫，这些门生故吏都得赔着笑脸道谢。
可眼下张鸣竟敢用指节叩着老者脑门大骂“老匹夫”，这般惊世骇俗的场景，在场众人连噩梦都不敢如此编排。
田庆正腮帮剧烈抽搐，眼睁睁看着父亲受辱却半步不敢挪动。
管事石青拼命揉搓双眼，冷汗早已浸透后背衣衫，从业四十载从未见过这般疯狂场面，恍惚间竟怀疑自己得了癔症。
作为风暴中心的田老此刻面色铁青，精心修饰的银须都在微微发颤。
他分明亮明了身份地位，这个年轻人却依然如训斥孩童般折辱自己。难道新时代的年轻人已经疯狂到连基本生存法则都不顾了？
“好，很好。”老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重音，突然朝身后阴影处摆手：“按最高规格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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