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并不会把这两兄弟搞混。
陈奕阳比陈奕星矮了半头，长得黑黑小小的。最好辨认的，就是陈奕阳缺了半颗的门牙。
他很挑食，平时又喜欢踢足球，每个周末都要去体育馆踢一下午。
“你的牙是踢球时撞断的吗？”米格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关注陈奕阳本身。
陈奕阳的思路瞬间被扰乱，他点点头，顺着米格的话题说了下去，“六年级的时候撞断的，医生说先保牙根，等十八岁以后再去补牙。”
他之前做过临时树脂冠，但要隔段时间就去更换，非常麻烦，后来干脆就放弃了。
陈奕阳不知道班主任为什么无缘无故问起这个，他的逻辑里，老师抓到他带手机，不是应该先处理这件事吗？
更何况，她刚才明明主动提起了秦诗雨。
陈奕阳吸着鼻子，忍不住问道：“老师，您不问手机的事吗？”
“是秦诗雨给你的吧，”米格说道，“班里大多数同学到现在都不知道坠楼的是谁，但是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你是知道的。”
米格并没有告诉陈奕阳，这件事是李晓光告诉自己的，她有义务保护自己的线人。
“先擦擦你的鼻涕和眼泪吧，都流嘴里了。”
米格递给陈奕阳一包纸巾。
自从上次刘子涵找她借纸巾以后，米格就有了随手在口袋里装一包纸巾的习惯。
陈奕阳谢过米格，赶紧擦了擦，被米格两次三番的打断思路，他的情绪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这个手机是我之前给秦诗雨的。”陈奕阳见米格手里把玩着那部手机，“今天她同桌提了个袋子过来找我，说是秦诗雨有东西给我，里面就是这个手机还有一封信。”
“那封信，我本来是想等放学回家以后才拆开看的，手机也没打算开机的。可是后来付欢看我的眼神太奇怪了，我给他递纸条他也没回我，我就觉得不对劲。”
“你先把信拆了？”米格问道。
“嗯，信里是两张素描，一张是秦诗雨自己的，还有一张画的以前我和秦诗雨的合照。”事情发展到现在，陈奕阳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现在秦诗雨生死未卜，陈奕阳没办法判断班主任说的是真话，还是为了安慰自己在撒谎。他想把秦诗雨的心事说出来，他希望至少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知道她的痛苦。
“那两幅画上什么字都没写，但是我看到合照的素描上，有被水打湿的痕迹，她一定哭了。”陈奕阳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看到那幅画，心里就有了不好的猜测。所以拿着手机去了厕所，我翻看手机的短信，通话记录，微信、QQ，所有的消息都被她清空了。只有备忘录，有一页很长的文字，是专门写给我的。”
米格并没有直接用精神力侵入陈奕阳的手机，而是试探着问他：“那个备忘录里写了什么？”
陈奕阳沉默，犹豫了许久，对着米格伸出手，“老师，您把手机给我，我解锁给您自己看吧。”
他不想再回忆一遍那段文字，他后悔，如果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想着把手机开机看看，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个结果？
米格佯装犹豫，“偷看你们的隐私，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