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被李建国放在了桌子上，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虽然电灯早已被发明，在大清的时候就已经传入中国，但是等到真正使用和普及，还得有很长一段路。
这也是为什么睡觉这么早的原因之一。
大晚上的没灯，点煤油灯还费钱，屋里屋外黑黢黢的，那可不只能睡觉。
“行了，别哭了，擦擦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欺负了呢。”
秦淮茹听到这话，更想哭了，要不是李建国欺负，她怎么会这样！
“你吃饭了没？”
李建国话题转移的很快，让秦淮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李建国明白了，这是还没吃。
“咋回事？你家没粮食了还是怎么？连你吃的饭都没有你可别跟我说贾家这么穷！”
秦淮茹沉默着没说话。
李建国继续说道：“说话。你什么时候成哑巴了？”
秦淮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委屈再也抑制不住，眼泪迅速没过眼眶，随后一滴滴的掉在木桌上。
“李建国，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我的房子没了，只能搬到那个小房子里面去，跟婆婆挤在一张床上！”
“因为你，这两天我害怕的不行，生怕他俩出不来，外面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
“因为你，我家棒梗才几个月大，就差点没人照顾，以后该怎么长大。”
“因为你，家里彻底没钱了，要不是一大爷接济，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因为你，东旭才这么对我……”
“都是因为你！”
秦淮茹一边流泪一边说，诉说着自己的悲惨，也诉说着李建国的罪行。
说完之后，她心里畅快了不少，仿佛这样就能好受一点。
她看向李建国，原因为的表情没有看到，只看到了李建国眼睛里面的嘲弄，甚至他还笑了。
秦淮茹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李建国回答道：“我笑你明明是个恶人，却把自己包装成了受害者，让别人觉得你可怜，好像别人都欠你似的。”
秦淮茹绷起脸，李建国盯着她继续说：“房子，那是你的吗？那本来就是我的房子，是贾张氏和贾东旭这两个狗东西给霸占了，我现在只不过是要回来而已。”
“家里吃饭都成了问题，你认为是我让你家拿了这么多钱造成的，其实根本不是！”
“要不是我看在都是一个院的情分上，你知道不知道，霸占烈士子女房子是要吃花生米的，最轻也是坐牢！”
“而且，你以为这钱没有我，贾张氏就能把这钱掏出来用了？你可别傻了！”
“贾张氏这钱是用来养老的，是棺材本，就算他宝贝儿子贾东旭跟她要她都不给，难道会用在家里？”
“所以你的想法很可笑，我才是受害者，只不过恰巧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才能拿到本就该属于我的！”
李建国掷地有声，让秦淮茹说不出话来。
她嘴唇蠕动着，张口想说又说不出口，想反驳又觉得李建国说的都对。
于是，她又哭了……
这一次比刚才哭的还大声，眼泪还多，滴滴答答落在桌面上，前面一块都湿了。
“可以哭，但是得小声点，不能让别人听见，要不然你等着。”
秦淮茹压低了声音，她憋不住想哭，但是能控制哭的声音的大小。
李建国起身从柜橱里拿出了几个大碗，然后又从角落桌子上拿出一筐馒头，放到秦淮茹面前。
“吃吗？”
秦淮茹看着面前的菜，眼神都快直了，全是肉菜，但是她没敢动，也不好意思答应。
李建国很容易看穿了她的想法，说道：“矜持个什么劲儿，要是我我就吃，管什么别的脸面，进到肚子里才是真的。”
“再说了，现在就咱俩人，别人也看不到，没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