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级的赞赏，程燃但笑不语，一脸正气。
“您放心，调令下来之前，我会站好最后一班岗！”
“好！我绝对信得过你！以后去了京区，别忘了咱们这和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们就行了！”
“不会忘的。”
程燃眼里一闪而过的泪花被他迅速压下，他深知他肩上挑着两种责任，离开这里不是放弃其中一种，而是以另外的方式和身份去承担。
回到家属院时，门半敞着，程燃推门进去便看见莫莉忙里忙外，挽着袖子，连菜都切好了，灶上的锅冒着热气。
他不明所以走进去，疑惑问:“这是……”
“程营长你终于回来了，婉清崴了脚，我以为你要很晚回来，想着帮你们把饭做了。”她擦了擦手，解释说。
程燃看向江婉清，担忧的目光落在她脚上，她晃了晃，依然笑着。
“别担心，这不是没事吗，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没肿，能走，休息两天就好了。”
“哪儿是不小心啊，明明就是有人故意害你……”
莫莉说了一半，收到江婉清的示意，闭嘴不说了。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这话是江婉清对程燃说的，并非冲着莫莉。
他们都是成年人，出头这种事对于程燃这种身份的人来说一则不方便，二则大材小用了，江婉清才不想他掉份。
程燃没说什么，只是眯了眯眼，随即很快恢复正常，走到江婉清面前，蹲下，把她扭伤的那只脚捧起来。
“疼吗？”
她皱了皱眉，轻轻点头。
“一点。”
“我去拿药油给你推开。”
莫莉倚着门框羡慕的看着，趁程燃去拿药油的间隙对江婉清挤眉弄眼。
“看看咱们程营长，觉悟就是高，本来我还打算帮你按按呢，这下好咯，根本轮不到我，那我就不在这里给你们当电灯泡，拜拜～”
“莫莉……”
叫都叫不住人，莫莉哼着小调像只兔子一样欢快的调走，江婉清扶额。
“人呢？”
拿了药油过来，程燃没看见莫莉，不由问了句。
江婉清努努嘴示意门外:“喏，刚走。”
“她的觉悟也不错。”
这话一说，江婉清脸色微微发烫，可不就是刚才莫莉那些揶揄的话被他听了去么。
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般，再次蹲下，把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膝盖上，在扭伤处抹上药油，由轻到重慢慢揉。
开始她疼得往后缩，后面竟觉舒服，江婉清拍拍身边的空位。
“你坐这吧。”
他按揉得专注，头也不抬，恨不得立马让她的脚好起来。
“蹲着更好着力。”
她抿抿唇，看他又往掌心倒了些药油，看样子几分钟是搞不定了。
脚部扭伤处渐渐发热，房间里的氛围安静下来，江婉清抿抿唇，主动挑起话题缓解无聊。
“你还记得我们从京区回来，在火车上碰见的那个货郎吗？”
“姓郑的那个？”程燃没抬头，随口搭了句。
“嗯，今天的庆祝舞会他也来了。”
刚才还淡定自若的程燃猛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你说谁？”
“他叫郑远，也是这次的资助者。”
她把今天的事情如实告诉他，省去了中间跳舞那部分。
手上动作放缓，力道渐轻，程燃皱起眉头，顶了下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