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皖舒几人摸了摸鼻子，各有各的尴尬。
虽然他们的经历各不相同，可最后殊途同归，之前雷元生就说过他们无妄峰是孤儿院，虽然听着不好听，实际上也的确不好听。
“咳咳，那个，开始吧，早点破阵，没准也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明凡懂事地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整个人走出去，围着水潭转了一圈，时不时对着泉眼打出几道灵气，试探周围灵气波动的变化。
可一个时辰过去，这寒泉最大的变化，就是没有变化。
林皖舒想了想，手中血藤脱手而出，直接向泉眼中钻去。
血藤不知道伸进去多少，始终没有摸到底的感觉，但也没有任何阻力。
林皖舒将血藤收回来，摇头：“探不到底。”
明凡歪头想了想，如今确定了这下面肯定有阵法，但不知道这个阵法的强度以及触发条件。
“有个简单的办法。”明凡说着，身子站在泉边：“咱们下去吧。”
跳下去，最简单了。
“不再想想了？”乐善走到明凡身边，看着深不见底的寒泉，纠结了一下：“也行。”
那样子，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只等明凡一声令下，他就直接跳下去。
明凡嘴角一抽，她原本想多来两个人，凑出两个好用的脑子。
现在看来，倒是她草率了，直接变成了正正得负。
林皖舒手扬起，铺天盖地的藤蔓从岸边扎根，密密麻麻延伸向泉水中间。
不消片刻，在寒泉上方织成一张绿色的大网。
林皖舒优雅地迈着步子，顺着绿藤织就的往，走到寒泉正中央。
下面是汩汩冒出，不知深浅的泉眼，林皖舒沉吟片刻，回头对着明凡他们招呼。
“不是下去吗，就现在。”
萧云阳和容华点了点头，顺着林皖舒走过的地方，朝泉眼走了过去。
明凡：“……”
她明白了，他们一点脑子都不想动。
他们无妄峰，分则各自为王，合则精神失常。
呐，他们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证明。
明凡踩上绿藤，走到林皖舒身侧伸出手，拔下头上的簪子，直接划破手掌。
“小师妹，你倒也不必以死明志。”
乐善见此说着，站得离明凡远了些，免得血溅到自己身上。
“要不咱们还是直接跳下去吧。”林皖舒说着，就要挥手将绿藤收回。
“等等。”
明凡将血滴入泉水之中，口中开始颂唱，半晌泉水中也不见异样。
明凡收回手，索性坐在绿藤上面，嘴唇嗡动间，一个个晦涩的音符从她口中蹦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明凡身上被一层淡淡的金光包裹。
远远看着竟然有了几分佛性。
纵使这般，寒泉表面依旧平静得很，根本不像是妖王所说，有鬼的样子。
半盏茶后，明凡收了声音，拍拍屁股站起来。
“好了，可以跳了。”
明凡说道。
林皖舒点点头，温声开口：“既如此……我是你们大师兄。”
乐善识趣地往后站了站，伸出手：“那大师兄先请。”
林皖舒摇头，把后面半句没说完的话补上：“我给你们善后。”
说完，林皖舒往后跃起，他脚下的绿藤如同长了眼睛，跟着林皖舒一起往后退去。
不论林皖舒到哪，脚下的绿藤都如影随形，稳稳地拖住他。
到了明凡他们这里，就没那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