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下是一张斑斑点点凹凸不平的脸。
明凡将面纱捡起，重新戴起。
“呦，长老可是看清了，认识我？”
王霸权尴尬不失礼貌的笑道:“瞧我，看背影是看错了。”
他刚才正遇到杜池嫣，见那丫头神色凛然不禁问了一嘴，这才有了这副场景。
明凡走的最慢，被叫住后一转身，此时背对着众人，也不怕身后的明鸾等人看到。
身后的弟子们，脸上吃瓜的表情不加掩饰。
见双方是个误会，不禁有些索然无味。
明凡哑然，要让你们失望了，没有瓜吃。
不过……
明凡冲王霸权行了一礼，搞得老头有些懵懂。
他算看出来了，这一路上，就属这个小妮子最难对付。
话忒多，关键还脸皮厚。
“弟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霸权沉默，知道不当讲，你还讲个屁啊，闭嘴吧你。
“既然王长老准许了，那弟子就畅言了。”
王霸权:“？”
他同意了吗？没有吧！
明凡像听不懂人话一样，自顾自说下去:“王长老，是您非要看弟子的脸，看了如今又要嫌弃，弟子的面子不是面子吗？”
王霸权按了按眉心:“说吧，你想怎样。”他真是怕了她。
“刚才路过药园，里面的七品玉髓莲、金灵子、玄冰花、天元果、九曲灵参、醉龙檀叶草、黄连回灵果，洗骨花，五叶蛇涎草、枯木紫兰，长得可真好，弟子光是看着，刚才因王长老嫌弃，产生的心里创伤就好了不少呢。”
对面的王霸权终于失去了表情管理，嘴巴张开，两条张飞眉，再也飞不起来。
这，这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他没听错吧！她这是给他在这报菜名呢！
当他是许愿池里的老王八呢，要什么给什么。
而且她可真会要啊，这些草药里可没一个是便宜的。
“长老没听清吗？”明凡舔着脸，又摸了摸黑纱下的脸，“弟子刚才说……”
“老夫听到了。”
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他们万药宗，向来注重面子，不然王霸权此时真想直接暴走，一巴掌把她拍死。
一口吃这么多，不怕把自己撑死！
不说事情因他而起，周围还有其他宗门弟子，眼巴巴看着，他也发作不起来啊。
不然显得自己这个做长辈的，恃强凌弱一般。
宁可让别人都觉得这小崽子不要脸的坑蒙拐骗，也不能让别人觉得他们万药宗不光明磊落。
王霸权冷哼一声，召来一名弟子，将草药采来，扔给明凡。
明凡也不客气，喜笑颜开接过。
“王长老，你人还怪好嘞。”她由衷的，是真的这么觉得。
她本来打算什么都不要了，结果王霸权，硬生生送上门来。
“快点滚。”
王霸权挥手把他们几个轰走，气呼呼地回了宗。
除了林皖舒几人见怪不怪，众弟子们此时目瞪口呆。
他们没看错吧，青天白日，空口白牙的，她竟然坑了一名长老？！
明鸾看向明凡的目光，变得幽深，这和她认知里胆小怯懦的人大相径庭。但很快她就释然了，唇角勾起一抹笑。
是什么，今后也和她没有关系了。
元婴后，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