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涵远前来赴约，又换上了那副高冷疏离模样。
凌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开门见山道："昨日应该是你帮我把那些宣传海报画完的吧？"
季涵远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可是有什么不妥？"
凌韵也不卖关子，"不是，是做的很好。所以我才希望你再帮我画一些。"
季涵远表情明显松动，"你找我过来就是商量这个事吗？你还需要多少？我现在回书房给你画。"
凌韵的目光落在他修长匀称的手指上，脸瞬间红了。
她撇过头去，小声解释道："不是，我今日要画几幅大的。大概有我房间一面墙这么大。纸我已经买到了，就是画太大，不容易找画师，所以想到了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她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不是白干，会给报酬的。”
季涵远微微惊讶，目光落在凌韵桌上的巨型卷轴上，便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于是他正色道："我没有作过这样的画，不过可以一试。"
凌韵现在有些庆幸今晚来的是失忆前的季涵远了。要是那个喜欢撩拨她的，指不定要提什么过分要求。
想到这儿。她面上笑容又和煦了些，将自己的荷包解了下来，递给季涵远："这是你的酬劳。"
季涵远没有伸手接，反而往后退了一步，摇头道："小事而已，我不能收你这么多银子。"
"不收我的银子？街口那些来找你写信的姑娘，她们的银子你就收得，你是看不起我吗？"
季涵远连忙摆手，面露诧异。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原来你那日真的吃醋了？"
凌韵眨了眨眼，蓦地想起那日季涵远的状态，品出一番不对劲来。
她警惕地看向眼前俊朗非凡的男人，质问道："你都记得？那现在的你，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的季涵远？"
季涵远漆黑的眸子蒙上了淡淡雾气，他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回应。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倒映着对方的模样，皆是不自觉的脸红了。
季涵远薄唇抖动了一下，一句“那你到底喜欢哪个我？”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凌韵终于感性了一回，拉住他的手，想要把两人之间理不清的感情说个明明白白。结果她刚鼓起勇气抬头，就瞥见季涵远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他那双狭长的凤眼一下子满是疏离，一下子又粘腻得仿佛要拉丝。
凌韵对人格分裂涉猎的不多，但也知道他这很可能是两个人格在争夺身体使用权。
"不，不要，他不是。"
那个奇怪又熟悉的声音，此时又突然冒了出来。
凌韵小声询问，"系统，是你吗？"
这次系统的声音清楚传来。
(宿主，是我。那个失忆后的季涵远是假的。我们都被骗了，他是……)
系统声音戛然而止。
季涵远的眼神忽然变得阴恻恻，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凌韵感受到他目光中的不善，突然觉得自己像被饿狼盯上的小羊，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她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几步道："你，你别过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