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小今，醒醒，小今，快醒醒。”
白与今睡梦中哭喊着，眼泪都把枕巾打湿了。
初行舟开了床头灯，轻轻叫醒白与今，孩子这是又做噩梦了吧，哭着喊着“不要走”，这是舍不得自己离开吧？
初行舟一边叫着白与今，一边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恋爱也没几年，就体验了异地恋，之前在国内还好，现在变成了异国恋，还好还好，再坚持几个月他的小朋友就能回国了。
白与今迷迷瞪瞪地揉着眼，整个人的情绪还沉浸在刚刚的梦魇中。
“又做梦了？”初行舟关切地问。
“嗯。”
擦了擦眼角的泪，刚刚自己不会喊出来了吧？梦里的感觉可太真实了。
“刚刚梦到什么了？都哭了。”初行舟起身给白与今倒了杯温水，等小孩喝了水，又温柔地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白与今不想说梦里的内容，那是和初行舟有关的，说了他又会顾忌很多。
“你刚刚喊‘不要走’，是和谁说呢？”
“我喊出来了？”
白与今睁大眼睛，原来自己不是做梦，是真的喊出来了啊，好丢人。
“是啊，喊了好几声，很大声，还哭了呢。”
初行舟没打算翻篇，小孩有什么事情喜欢掖着藏着，这个臭毛病一直不改，不问到底她就不会说。
“那个……我……”
白与今结巴了，该怎么说？
“过来，抱着我，有什么话就直说，总把事情憋在心里的这个毛病，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改呢？”
白与今的胳膊搭在初行舟的胸膛上，两个人靠着更近了，初行舟身上的温度和气味，让白与今暂时安心了不少。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你马上要回国了，我有点分离焦虑，潜意识里的压力吧，所以最近总是做梦。”
说完了这些话，白与今小心地看了看初行舟的表情，还好，没什么波动，好像这些话说出口，也没那么难，他也没有看不起自己。
“这样啊，没事儿，你再过几个月就回国了，我有空的话，也会再飞过来看你。再说了，我们每天都可以电话呢，也能视频见面，对不对？”
初行舟轻轻拍着白与今的背，给孩子压压惊，说出来的话，也格外温柔。
“是能每天电话，可和你在这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吧。没事儿，等我习惯了就好了，就是你在这真是太美好了，我有点舍不得你回国，到时候这么大的房子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心里有点没底。”
白与今说着说着，又委屈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又不好意思擦，就着姿势，眼泪都流到初行舟的衣服上了。
“小傻瓜，没事儿的啊，再说，又不是你一个人在这里，保姆和保镖、司机都在呢，他们都会保护你。”
“那和你在这儿的感觉，又不一样，他们又不是你……”
白与今嘟着小嘴，小声地反驳。
初行舟不动声色地抽了张纸巾，帮小孩擦了擦眼泪。
白与今有些不好意思，又在初行舟的胸口蹭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