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庐园之行，秦娘子的人，提前告诉贺玉京，去的人是祁瑜。
贺玉京回去之后，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四皇子，以为四皇子会亲自去，结果对方还是让他去了。
“你我都是一样的，有什么事，你看着拿主意就好。如今皇城内我觉着有些不对劲，我不方便出面。”
四皇子大概是真有些焦虑，以往总是散漫不羁的态度，如今讲话都变正经了。
贺玉京倒是没所谓，反正四皇子去不去，他都是要去的。
那朵花儿背后代表的东西，或许和某些大事有关，肯定也和定安侯府脱不了干系。
虽说分家之后不相干，到底同出一源，凡事还是要知情。
尤其是作死的事情。
从到庐园，贺玉京脑子里转的就是这些，面上神色是很淡然。
不过这都结束在见到祁瑜之后。
这是贺玉京第一次见到祁瑜，他有很强烈的感觉，对方一直在暗中审视他。
“五殿下这样看臣下，是臣下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贺玉京实在无法继续忽视，忍耐再三后，主动朝祁瑜开口。
可算是开口了。
还真是沉得住气。
贺玉京再不主动开口，他眼睛都要盯不住了。
祁瑜扬了下眉，果断收回视线。
“玉京兄是有名的端方君子，自然没有不妥之处，不过是好奇。”
“还有我早已不在樊笼，也别叫什么五殿下，平辈相称就好。”
贺玉京没有多想，只以为对方好奇是因为四皇子祁霁，或者因为他的出身，只微微颔首没接这话。
倒是后面那句，贺玉京从善如流朝对方拱手：
“瑜兄。”
祁瑜视线移开。
倒是大大方方，不像听来的那样古板，就是好像也没有传言的那样聪明。
都没听出，他刚才那话的重点在于好奇。
罢了，对方不问，他就自己说呗，反正闲聊。
祁瑜见任老还在地里忙活，没那么快过来的样子，自己起了个话头。
“秦娘子总和我提起你。”
四皇子成功搭上秦娘子、五皇子这条线之后，贺玉京同秦娘子正面接触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一是很多事，四皇子那边自己派了人去接洽。
二是贺玉京始终不习惯，秦娘子一见他就口花花的毛病，能推的就推了。
许久没有接触，人也没在跟前，听祁瑜骤然提到秦娘子，贺玉京除了脑子立马警觉以外，面上倒是毫无变化。
“秦娘子之能胜男儿，瑜兄身边有此能人，四殿下可是羡慕已久。”
祁瑜很意外。
他从贺玉京的话中，听出了某些言外之意。
当年谢青尧同祁敬走得近，哪个皇子不羡慕祁敬？
可最后谢青尧的下场，大家也都有目共睹。
祁瑜轻笑出声。
“我还以为，是秦娘子单方面，对玉京兄的俊美表达欣赏，不曾想玉京兄也很懂得怜香惜玉。”
话中除了莫名的戏谑，好似还藏了些难以分辨的试探审视，以及一些不那么好的情绪。
贺玉京分辨不出具体，但听得出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