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栩似乎并不太喜欢这些半中不西的食物，吃掉了青菜和沙拉，就没怎么动筷子。
反而是知恩吃了个七七八八。
“要是你每天都能这么好好吃饭，就不会这么瘦了。”
谢栩脱口而出。
然后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这种说话方式可不受欢迎，似乎就是红鸟批判得最多的那种“爹味发言”。
……他看了之后有反思过。
想改，但是没那么容易。
但是知恩却跟完全没听出来似的，很无所谓的说：“还行吧……我吃得挺好的。”
“嗯……我记得，你喜欢吃，鸡腿饭。”
知恩一愣。
得有一百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上一次听到估计还是高中的时候。
每周一和周五都是吃鸡腿饭的日子，因为谢丹他们班这两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绝对不会拖堂的课，谢丹能下课铃一打就往食堂冲。
“鸡腿饭……好久没吃了。”
知恩实话实说。
“不知道H中翻新食堂之后还有没有了……还真挺怀念的。”
谢栩看她一副“忆往昔岁月”的模样，心里警铃大作。
……让她回忆高中能有什么好事，估计又会想到谢丹。
“应该也没多好吃，只是高中的时候本来也没什么好东西吃，你说呢？”
他马上补充。
“也对，只是记忆美化了吧。”
知恩这么说着，盖上了餐盒。
“你休息一会儿吧，到时间我会叫你的。”
“你不回公司？”
“我……一会儿回家。”
“那你就穿成这样子吗？不会挨骂？”
知恩声音里带了笑意。
然后她和谢栩同时愣住。
……她为什么会知道谢栩穿成这样会挨骂呢？
啊。
应该是谢丹在什么时候提过家里的很多事，包括父亲对待大哥的态度和对待自己的态度的不同……让知恩下意识记住了吧。
二人同时沉默。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无法忽略掉的人，包括他们对于彼此的最初的了解，也是经过那个人之口的。
“已经骂过了。”
谢栩摇摇头，没觉得被点出这一点有什么。
要知道，甚至在半年前，他都将父亲的任何一句话奉为圣旨、对于父亲对待自己的态度而耿耿于怀。
“被骂一顿，说‘你让我太失望了’而已，没什么的，我也不可能让他事事满意。”
知恩没回答。
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饭盒上的品牌贴纸。
“你说的对，我觉得你这样比之前顺眼多了。”
知恩扬起脸对谢栩一笑。
她的意思是，他这样有自己的想法、不再是代表谢家唱红脸的机器之后，她和真正的谢栩相处起来挺舒服的。
但是谢栩……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
……她果然是喜欢潮男！网友们分析的太对了！
……但是她有男朋友。
不对。
那也是好久之前了，说不定分手了呢？
也不对。
……
“好了，我该走了，导演说不定还要讲戏……”
“你分手了吗？”
二人一前一后开口。
然后，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午休结束，知恩回到片场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着。
她懒得再拿出来看，估计又是谢栩的解释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