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瓶结构的能量漩涡在二维壁画里折射出无数个汤少的面孔，每个克隆体都在不同时空的佛珠表面发出无声嘶吼。
机械义眼弹出的红色警告框层层叠叠遮蔽视野，汤少能感觉到左胸口的湮灭反应堆正在灼烧胸腔——那些本该撕裂空间的暗能量此刻沿着莫比乌斯环拓扑结构，在妖尊编织的因果律闭环里永无止境地循环。
"少爷！"
纳米粒子凝结的冰凉触感突然贴上他滚烫的机械腕骨。
阎姬的鎏金战甲此刻呈现诡异的非欧几里得几何形态，那些原本流线型的纳米单元正在二维化过程中坍缩成梵高星空般的漩涡。
但女武神握刀的右手依然稳定如初，她将太刀"霜天晓"倒插进壁画地面的瞬间，刀刃上崩裂的量子纠缠态硬生生割裂出三秒正常时空。
汤少在剧烈耳鸣中捕捉到熟悉的栀子花香。
那是阎姬战甲内循环系统泄漏的神经镇定剂，混合着她颈侧汗水的味道。
女武神沾着血污的侧脸近在咫尺，他能看清她虹膜里尚未熄灭的武圣罡气，正以分形算法在瞳孔深处重构三维坐标系。
"墨影说这空间存在观测者效应。“阎姬的喉部发声器带着电磁干扰的沙哑，她握着汤少手腕的力度又加重三分，”只要我们还认为自己是三维生物..."
突然袭来的引力湍流将两人掀翻。
汤少在翻滚中本能地将阎姬护在身下，机械脊背撞上壁画里凸起的佛陀浮雕时，他听到腰椎传动轴发出金属疲劳的哀鸣。
二十七个平行时空的疼痛信号同时涌入神经接口，却在女武神突然贴上的额头前悉数消散——阎姬竟用最原始的方式，将自己的生物脑与他额角的信号收发器直接对接。
刹那间有银河在颅骨里炸开。
汤少在量子纠缠态的意识交融中，看到阎姬记忆里那个暴雨夜：十五岁的自己浑身电路冒着火花，跪在帮派覆灭的废墟里，而刚完成觉醒的女武神是如何斩断追兵的机械触须，把太刀柄塞进他血肉模糊的手心。
那些本该被妖尊抹除的记忆此刻在纠缠粒子对撞中重新显影，比任何赛博坦合金都要坚固的真实。
"您说过要带我们找到真相。“阎姬的睫毛扫过他鼻梁，两人共享的视觉界面上，妖尊胸前的曼荼罗图腾正以彭罗斯阶梯的形态无限延伸，”现在该用那个了吧？"
汤少喉结滚动着咽下带铁锈味的能量液。
他埋在对方银白色长发里的左手突然抽搐——这是古文明密匙与实验室坐标产生量子共振的第十三次谐波。
当妖尊的梵唱再次掀起神经脉冲风暴时，他果断扯开胸甲，将机械心脏外置接口狠狠刺入壁画地面。
"墨影！"汤少嘶吼时喷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克莱因瓶，”切到四维弦论模式！"
三十米外正在数据洪流中沉浮的黑客闻言猛地抬头。
墨影那件绘满电路符纹的夜行衣已经退相干成基本粒子云，但他十指插入虚空拉出的全息键盘反而愈发清晰。
随着一段颠覆麦克斯韦方程组的异常代码输入，整个壁画空间突然在卡-丘流形拓扑变换中发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
"能量循环出现0.0002秒的相位差！"墨影周身爆开的毛细血管在二维平面晕染成星图，"但需要至少三个武圣级能量源..."
阎姬的太刀比思维更快。
当"霜天晓"贯穿自己腹部纳米反应堆的刹那，女武神抓着汤少的手按向刀柄符文。
磅礴的暗能量顺着两人交握的掌心灌入机械心脏，汤少在剧痛中看到妖尊图腾深处浮现的母亲面容——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科学家正在四维超立方体里做着最后实验记录。
"就是现在！"汤少将阎姬搂进怀里，用牙齿咬开自己颈动脉的能量阀。
三重湮灭反应堆同时过载的强光中，他带着血腥味的唇擦过女武神耳垂："还记得怎么跳华尔兹吗？"
当墨影将第十一维度的能量弦搭上他们纠缠的粒子流时，整个曼荼罗空间突然出现了违背相对论的颤抖。
那些禁锢着无数克隆体的佛珠表面，同时浮现出银白色太刀斩裂虚空的轨迹——这是属于三维生物的倔强，是纵然被压制成二维投影也要在逻辑死循环里撕开缺口的锋芒。
墨影的瞳孔突然收缩成两个像素点。
在第十一维度能量弦震颤的余波中，他看到妖尊胸前的曼荼罗图腾出现了0.3秒的拓扑异构——那些无限延伸的彭罗斯阶梯里，某个克莱因瓶节点正在吞噬空间修复所需的暗物质。
"坎巴拉谐振点！"黑客的声带因过度运算而渗出电子杂音，他十指在全息键盘上拉出残影，"汤少，你们东北方向47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