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抖开从王二牛裤脚找到的粮签，背面用米浆写着“戌时三刻换哨”的暗语，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西城巡逻队总在固定时辰丢失信号弹，原来是有人卡着换防的间隙传递军械。这伙人太狡猾了，咱们差点就被他们蒙混过去了。”
政务厅的十二盏油灯再次亮起时，五个被卸了下巴的流民跪在青砖地上。
李善长“啪”地一声，把锻炉记录拍在案头，厉声问道：“丙字号锻炉故障那天当值的七个工匠，有三人上个月请辞回了老家。户籍司的迁出文书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全是假的。”秦羽把三份盖着紫纹章的路引摊开，指着防伪锯齿纹说，“你们看，这防伪锯齿纹的间隔比官制标准多了半毫米。这些人连路引都能造假，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高颎突然用铜印压住其中一份路引，惊讶地说：“这个叫赵四的迁出地址，是双柳村被错标成中田的三十七亩荒地。这也太巧了吧，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朱升把烙铁按在犯人肩头，恶狠狠地说：“快说！剩下四把乙等刀藏在哪？别想着能蒙混过关，今天你们不交代清楚，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王二牛突然暴起反抗，被衙役死死按住的瞬间，竟然咬破了后槽牙。
黑血从他嘴角涌出时，李善长眼疾手快，掀开他的衣领，露出锁骨处靛青色的狼头刺青，倒吸一口凉气说：“这是鲜卑暗探营的标记。看来咱们这次捅了个大篓子，背后肯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
“快去查武库所有樟木箱！”秦羽抓起染紫的防伪纸，心急如焚地喊道，“重点查油纸层数不符的箱子，夹层里肯定还藏着东西。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一定要把所有证据都找出来。”
戍字库的铁门在子时再次开启，李善长用钢尺划开某个樟木箱的侧板。“哗啦啦”一阵响，二十把缠着麻绳的环首刀滑落出来，刀身淬火纹路与丙字号锻炉的记录完全吻合。
李善长松了口气，欣慰地说：“这下证据确凿了，看他们还怎么抵赖。”
“四柱核算的漏洞补上了。”李善长把最新台账“啪”地一声摔在案上，得意地说，“期初库存七百九十把，加上新入库二百把，减去调拨三百五十把，再减去暗格里二十把赃物，正好对上现在六百四十二把的结余数。这下账目清楚了，谁也别想再从中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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