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奇之坐上了齐未了的车。
“目前财务部已经把最近三年的账目整理到去年的。并无特别的问题。”
车上，董琪向方奇之汇报道。
“我们争取今天把事情办完。”
“按照你们的节奏就行，不用太着急。”方奇之对他们说，“枫叶服装厂的情况怎么样？”
“财务状况，其实还是可以的，没有太多的负债。虽然欠了供应商的货款，也不算太多，一百来万吧。”董琪拿着笔记本向方奇之回答。
“不是问这个，我是问环境。”
“环境还不错。厂里有两个车间，工人大概有一百多个。”齐未了回答，“大部分工人来自北方和西部，有一个宿舍楼。我进去参观过，八人间，上下铺。”
“那环境是不好咯。”方奇之说，“食堂呢？”
“管中午一顿饭。一个人八块钱的餐标。”齐未了说，“我们最近中午都在那吃的。他们是每个上班日扣八块钱。不管在不在那吃。”
董琪说：“那边饭有点太油腻了，我吃不惯。厨房的厨师听说是叶小姐的亲戚，也不好辞退。反正伙食一般，服装厂工人都不喜欢，很少有人去吃。也因为这样，他们每天做的饭其实不多。”
“嗯？”方奇之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那人事部有没有给他们登记？”
齐未了说：“我和胡文静商量过了，只给工人和技术人员登记，尤其是技术人员。但是办公室的管理人员、后勤人员暂时不登记。”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话？”
“据我所知……是有些抱怨的。不过管理人员不算太多。一个厂长，两个副厂长，六个库管，后勤十六个人。正好老板你来了，可以给我们拿主意。”
“十六个后勤？都是干什么的？”
“厨房厨师两个，是夫妻，帮厨三个，一个是那对夫妻的女儿。剩下两个是招来的人，单纯只是员工，不是亲戚。有一队保安，六个人，剩下五个人是保洁，负责打扫厂区卫生。”
“那对夫妻可以开了。”方奇之拍了板，“连带他们的女儿。要闹去找叶葳蕤闹。等一下，厨房的账上就没有什么问题吗？”
董琪摇头：“厨房的出入并不大。只能说，这其中是有猫腻的。但是谁都没有去追究。田总监管账，只要对得上她不去管其中的内情。叶小姐负责把握大方向，后勤她全都交给厂长。”
“厂长如何？”
“是个兢兢业业的老实人，但是太面瓜了。下面两个副厂长斗得厉害，都影响到了生产了。”齐未了说，“这些是康贝洪调查后的结论。两个车间两个副厂长各管一个，互相使绊子。因为枫叶厂过去的制度中，有过两个车间互相比赛得奖金的这个制度。但是车间生产的服装不同，他们为了奖金就是互相使绊子。两个车间的工人也不甚团结。”
方奇之就纳闷了：“这样都他妈的能做到财务相对健康？”
齐未了也很无奈：“要不说那个厂长虽然面瓜，能力还是有的呢？四十多岁的人，头发都白了。”
“副厂长呢？”
齐未了犹豫了一下，对方奇之说：“这点我觉得你还是问一问康贝洪吧。他虽然在枫叶厂没几天，但是已经跟工人们很熟悉了。所以他掌握了很多工人对他们线长、车间主任的态度。”
“这小子有点能耐。”
康贝洪接到方奇之的消息后，立刻给他发了一份调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