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挑上鱼的中年妇女，白了一眼刘经理，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埋怨着。
“我就是冲着你们饭店里的鲫鱼汤来的，可你家一直没摆出中午的菜单，我一打听，说是鱼没送来，没鱼你做什么汤，难道让我儿媳妇和乖孙女饿着吗？”
“饿不着饿不着，大姐你炖汤时，除了放葱避腥以外，还能多放颗番茄进去，汤更美味。”
中年妇女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仔细打听清楚，见秦昇说得头头是道，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秦昇又道：“这鱼刚从河里捞上来没多久，肉鲜得很，炖完汤这肉就算是烂了也有嚼劲，不好吃你回来找我退钱。”
“行行行，小伙子，你这服务态度可真够好的，只要你说得是真的，往后我每天都来买你的鱼！”
中年妇女拎着用草绳串起来的两条巴掌大的鲫鱼，给了一块钱，欢欢喜喜地走远了。
一群活蹦乱跳的鱼儿，本身发出的动静，就能引人注目。
再加上秦昇刚才的服务态度，十分的优越。
还没等到刘经理继续找茬，又来了两位顾客。
“听说今天饭店没有孩子要吃的酸菜鱼。”
“这不是有卖鲜鱼的嘛，回家杀了自己炖，便宜好些呢。”
“可是咱俩谁会杀鱼？”
他们会杀鱼，也就不可能花好几块钱，来饭店买一锅酸菜鱼了。
这草鱼一块钱一斤，花三块钱买条三斤重，一家人能吃一天。
饭店的酸菜鱼，平时的草鱼只有两斤重，最便宜的时候也要卖四块钱一锅。
酸菜自家能腌又不值钱，但凡他们会杀鱼也没必要想吃酸菜鱼了，就往饭店里跑。
就在两位顾客犹豫的时候，秦昇从水桶和柳筐的缝隙里，掏出了杀鱼用的刀具。
“两位想杀鱼，我也能加工，不要钱。”
“真的假的？”
“我卖鱼的，当然以卖出去鱼为主了，童叟无欺，你们挑看上眼的。”
小夫妻两个挑了一条三斤半重的大草鱼。
秦昇指哪打哪，一棍子敲下去，麻利的剖腹去腮。
为了避免弄脏了饭店门口的地砖，他还专门将其中一个木桶拎出来，将内脏等物放进了筐里面。
宰杀的鱼用草绳穿起来，并用之前卖菌菇剩下来的纸包，简单地包裹了一下。
免得血腥溅到两位顾客的身上去。
“一共三块五毛钱，两位拿好，欢迎下次再来。”
“小老板你的服务可真周全，下次我们想吃鱼了，还来找你。”
“多谢光顾，我这里除了草鱼还有别的鱼呢，爱吃鱼下次可以换换别的口味。”
“好的呢。”
小夫妻俩拿着宰杀好的草鱼，高高兴兴地走了。
草鱼内脏的腥味弥漫开来，又吸引了不少路人前来围观。
“小伙子，你桶里这些鱼是要卖的，还是送给饭店的？”
“是……”
不等秦昇回答，刚才还一个不服两个不忿的刘经理，连忙一脸假笑的打断了他的话。
“大姨，这鱼是送给饭店的，想吃鱼中午可以来饭店吃。”
“这鱼看着就新鲜，不像上次在你家吃的，总感觉是死鱼似的，能现点现杀不？”
刘经理感觉又被打了一下脸。
他刚要赔笑着说能的时候，秦昇赶在他之前开口了。
“刘经理，这鱼你们饭店还没买下来呢，就替我做上主了吗？”
“秦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经理觉得他都退了一步了，但凡秦昇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不应该再搅黄这门生意。
离了国营饭店，秦昇这四桶鱼，难道还能一下子卖完吗？
想买鱼的大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催促。
“这鱼到底卖不卖？怎么卖？”
“大姨你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