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回到饭店前台接待处，小声问接待员姑娘，碰碰运气试试看的口气。
“姑娘，咱饭店有没有复印文件资料的设备？我跟陈老板谈生意，需要复印一些资料。”
这位姑娘知道江先生跟冯经理关系不一般。
“江先生，往前走左拐，有一间资料复印室，找小张给你复印。”
江山没想到，兰城饭店真有资料复印室。
“谢谢姑娘，咱饭店帮了我大忙。”
前台接待员看这会儿眼前没别人，亲自带江山过去，敲开复印室门。
“小张，你帮江先生复印一沓资料，不用收钱了，他是发改委江主任的弟弟。”
小张很积极，让江山等十几分钟。
半人高的复印机看上去很笨重，几页纸捣鼓来捣鼓去复印了十分钟。
陈老板以为江山去了江艳家，他说不急这一会儿。
“谢谢小张同志，你这次帮了我大忙。”
“不客气的江先生，随时服务您。”
真没想到兰城饭店的人这么好说话。
江山在土地手续资料的复印件上写一行字：此复印件与原件相符，只用于南省椰城十亩土地转让事项。
资料复印室这儿没有印泥，又拿到前台。
“姑娘，你手底下的印泥借我一用。”
大拇指头印子盖在写的这行字上，看上去相当正规。
江山慢悠悠回二楼208房，换一副表情另一种口气。
“陈老板，我姐同意了你先付二十万定金，咱俩再签一纸土地转让协议，我再给你一套手续资料的复印件。”
江山嘴上说话，这套资料复印件递给陈茂海。
他的小蜜提着的红色袋子站在一旁，整整二十万百元大钞的重量。
陈茂海有些失望。
以为这二十万定金拿过来，江山会把他手里的原件给他，再签一纸转让协议和全权办理委托证明。
“江主任改变主意了吗，我们说好的，我要拿回你手里的原件。”
江山嘴上解释：“陈老板，你跟我姐说的是先交付二百万，我再给你这沓手续原件。”
陈茂海呵呵。
“我跟江主任认识三年了，他还不信任我？也行，这套复印件我拿着，明天你跟我回西京，我再给你交付一百八十万，这没问题吧？”
江山是拿不定主意的语气。
“陈老板，我今晚不方便在饭店住，还是回我姐那儿，明天要不要跟你去西京，也是我姐说了算。”
拿到二十万了，江山的意思他这会儿还要返回江艳身边。
江山离开兰城饭店，这次是真回老干部家属院跟江艳说事。
陈茂海又看了一遍这沓复印件，江家姐弟未免太小心谨慎，在上面写了这么一行字。
小蜜提醒陈茂海：“老大，会不会出岔子，他并没有把原件交给咱？他会不会拿着钱跑了？”
陈茂海哼一声：“江主任指使他办这件事，即便他敢跑，江主任敢跑，为二十万跑路，江主任没那么傻吧？”
小蜜点点头，看出来了，这小子很拘谨，一板一眼。
江主任让他怎么说他就怎么说，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陈茂海拿出这二十万，给江艳吃个定心丸。
她挪用的二十万窟窿先填掉。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