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欢目光闪烁了一下，努力显得自己不那么紧张。
“沈先生，我只是想让姐姐原谅我，我们一直是一家人。”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我想，她也不愿意看到大家一直不和。”
沈渡对此不为所动。
他缓缓走到林知妤身边，一边慵懒地坐下，一边不屑地看着林奕欢。
“道歉可不是这么做的。”
“你捅的篓子把人送进了医院，现在随便说两句漂亮话就想直接揭过去……”
沈渡的声音如同冰刃，直戳人心。
“她不介意那么多也就算了，你当我是什么？”
“白痴吗？！”
林奕欢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般不可思议。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试图抵挡沈渡锋锐言语。
“我……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她结结巴巴道，眼神彷徨，一时间有些没料到沈渡的态度居然这么强硬。
“哦？那我倒是很好奇，你想到什么了才会决定来我这儿耍这点小聪明。”
沈渡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语气依旧冷酷无情：“与其在这里惺惺作态，不如做点实事。”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有个更有诚意的手段来表达你亲自登门道歉的……诚意。”
“什么手段？”
林奕欢下意识地问。
沈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站起身，慢慢走到楼梯口，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有意让她心慌。
片刻后，他直接下楼，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用这个。”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让在场的人都闻到了空气中的肃杀。
“沈先生……”
林奕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后退一步，惊恐地瞪大双眼。
“这……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我这人，从不开玩笑。”
“起码对你这种人，我懒得用开玩笑的方式浪费时间。”
沈渡冷冷地说，刀锋直指桌面，坚定而毫不留情地扎了下去：“如果你真有诚意，不妨用这个！”
那一刹那，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刀子和桌子交汇的低沉响声。
林知妤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切，再抬眼时，已是一派镇定。
她瞧着林奕欢急切而复杂的神情，心中莫名平衡。
多少次，她在这个“家”中也是这样的无助，直到学会了冷静与不屑，才有了今天的自己。
“姐……”
林奕欢几乎是哑着喉咙喊出声来：“妈妈她最近真的不太好。如果可以，请你……”
“林奕欢。”
林知妤终于开口，尽量让自己不带感情地回应：“我早就不再是为那个家牵肠挂肚的人，有些事，早就不是跟当初一样你随便扯出点家里什么人就能过得去的。”
“对。”
沈渡也不紧不慢地附和。
“有些关系断了就是断了，没必要再拼凑。何况——”
他瞥了眼林知妤，脸上挂着笑，更像是在说给她听：“你依旧看不清现状，我只是想让你再把眼睛睁大一些。”
“说句不好听的，你在她面前弯着腰，也只是迫于现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