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悠然的目光在林知妤身上打量。
林知妤下意识心头一紧。
他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在暗示自己用身体来报答吧？
虽然自己现在确实是一无所有，也几乎死过一次了，但她还不至于出卖身体来报恩。
林知妤的沉默让车内安静得尴尬，她正措辞着如何打发了这个话题，突然听到沈渡一声哧笑。
“想什么呢？衣服都快被你揉烂了。”
林知妤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自觉地扯着衣角，布料被攥得皱皱巴巴的。
她心虚撒开手，笑了笑，掩饰面上的尴尬。
沈渡淡然一笑，“我不喜欢勉强别人。报答的事，你可以好好想清楚。”
“嗯。”
沈渡原本就只是逗她的玩笑话，不想林知妤跟他相处时太过拘谨。
偏偏林知妤信以为真，还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这让沈渡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颇觉得她有趣。
回到别墅，沈渡随意地脱下外套，林知妤伸手接过，帮他挂好。
方礼跟在后面，向沈渡转述道：“老板，那几家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正到处托关系想办法挽救项目呢。”
“让他们挣扎去吧，反正也是徒劳。”
沈渡不屑地说道：“这次只是小施惩戒，下次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方礼附和：“谁让他们招惹林小姐，活该！”
“你这次做的很好，以后我不在，林小姐的安危就由你负责。”
“是。”
吩咐完方礼，沈渡打发他离开。
转过身，对视上林知妤的目光。
沈渡问道：“还满意吗？”
林知妤点了点头。
她自然满意。沈渡这次可是让她心里痛快得很。
刚才沈渡叮嘱方礼的话也让她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从她变成假千金起，已经太久没听过谁说要保护她的话。
受保护的，被捧在手心的，都是林奕欢。
而她可以随意被抛弃、被处置，哪怕丢进沈家吃人般的实验室，也没人心疼她、过问她半句。
哪怕她当初死在荒山野岭，也会是无人问津。
对比之下，沈渡今日为她撑腰，护她周全，让她不免触动，
她感激道：“沈总，谢谢你。”
“嗯。”沈渡敷衍应了一声，似乎对她的感激听腻了。
“这种口头上的感激就不必再重复了。”
林知妤眨了眨眼。
所以——是暗示她用行动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沈渡淡淡道：“你回房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林知妤应了一声，转身上楼，没有多废话一句。
沈渡是她的老板，沈渡吩咐的，她听着。沈渡不想提的，她也不会过问。
回房后，林知妤脱下身上的脏衣服，去浴室洗澡。
想到定个礼服都能碰见林奕欢和陆兆川，林知妤只觉得晦气。
洗洗澡，正好冲冲晦气。
说起来，今天如果不是沈渡及时赶到，这场混乱还真没那么容易收场。
有他在，林知妤莫名觉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