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们也清楚，这个世界还是那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不会被我一个人左右。”
世家之所以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还不是因为他们足够强吗？
封老笑，他就喜欢兰陵渡这双看透一切的眼睛。
兰陵渡又道：“我只希望，你们当中些人，能停止针对雌性的实验，毕竟，大家都是智慧生物，不是吗？”
谁想被当成畜生一样，被毫无尊严地送上手术台供人研究？
封老一顿，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就知道兰陵渡会提这个。
“白家那个小丫头当年…她撞破那间实验室后，那项实验就被叫停了。”
兰陵渡目光漠然，“只是有些人不听话，继续做，对不对？”
封老不出声。
一室安静。
一旁一封谨看看兰陵渡，又看看自家长辈，嘴角微动，想说什么，最后在封老凌厉的视线下住嘴。
封谨垂眸，其实在进来时，封老就警告过自己，全程不让他说话。
他知道原因，封老是怕他们所谈的内容会引起兰陵渡不适，从而迁怒他。
但封谨想说，老头子纯纯想多了。
兰陵渡才不是那种专横独断的妻主。
她不会迁怒封家。
就像封源，明明伤害了她，兰陵渡也没有就着这件事去责怪封家。
只是…
封谨情绪不明地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少女。
她来到第一军的基地这么久。
他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战云深那厮好像故意卡着，不让他接近兰小姐。
兰陵渡垂着眸子，她像看不见他们祖孙的眼神。
封谨突然发现，其实他一点也不了解眼前这个少女。
曾经封谨认为她很好懂，但现在，他不那么认为了。
兰陵渡现在，身上就有一股强大的让人无所适从的压迫感。
冗长的寂静过后，封老首先出声，“我知道了。”
对此，兰陵渡只有两个字，“抱歉！”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为什么一定要跟异族硬碰？”
前面兰陵渡给的那些理由，封老一句也不信，因为她的眼睛没有这个世界，根本不是那种心怀天下的人。
兰陵渡一听，就笑了，她歪着头，笑得像一个真正的，清纯的、不谙世事的邻家小女孩，
“如果我说，我这么做，是为了让我的丈夫多陪陪我，你信吗？”
说着，她也不看封老错愕的表情，苦恼地继续开口，
“你看，我虽然有四个丈夫，但没有一个能真正陪我的，一个比一个忙，有一个还因此失踪了。”
封谨看着兰陵渡认真的表情愣了几秒，突然就闷笑一声，被对面的老头一瞪，慌忙低下头。
封老看着兰陵渡脸上那半真半假表情，不知道怎的，竟也信了。
而兰陵渡，也确实对这个世界无休止的战争生厌。
做点有意义的事不行吗？非得把生命耗在战争上？
封老走了。
封谨还在原地踌躇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兰陵渡却笑着反过来安慰他，“这跟你没什么关系，除非…”
“兰小姐！”封谨急切地打断她。
他认真地盯着兰陵渡的眼睛，“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