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难道南二方才所言有误？”南二瞥见主子嘴角挂着的笑意，那分明是不赞同的神色，不禁心中疑惑，遂开口探问。
南宫墨只是浅笑，并未言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南二挠了挠头，满心不解。那楚王妃已够凄楚了不是吗？她为楚王倾尽所有，眼下身怀六甲，竟还比不上一个妾室在他心中的分量。
南一旁观着南二那憨直的模样，心中暗自摇头，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我与你讲过多少次，世间诸事，切莫只观其表。”南一望着南二那张满是困惑的脸庞，缓缓开口提醒道。
“你这是何意？莫非在暗示楚王妃亦非善类？”
“不会吧！楚王妃一手创立的留风堂，那可是名扬四海，遍地开花。他们不仅时常为贫寒百姓免费诊病，分文不取，甚至允许赊账治疗，真真是仁心仁术。”
“她哪像个恶人，明明就是一个心善的女子。”南二望向众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记得我当年遭人追杀，命悬一线，正是留风堂的好心人出手相救。见我一贫如洗，他们未曾有丝毫犹豫，更没有袖手旁观。”提及此事，南二对留风堂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对于那位创办留风堂的楚王妃，即便众人未曾有幸亲眼得见，心中也早已勾勒出一幅温婉贤淑、心地善良的佳人形象。而今，亲眼目睹之下，这份善念之感更是油然而生，愈发坚定了先前的猜想。
南一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轻声道：“主子并非那个意思，断没有说楚王妃是那般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之人。”
“楚王妃，她是不需要旁人的怜悯与同情的。”南二目光温柔地望向南一，缓缓解释着。
“你且瞧瞧，那城墙之上高呼之人，难道你还看不出他的身份吗？不过是个寻常小厮罢了，绝非什么权贵世家的子弟。”南一轻轻抬起下巴，示意南一将目光投向那处。
“嗯，我自然知晓，那是顾家三少爷身边的随从，这是怎么了？”南二轻轻颔首，一脸不解地问道。
“你这呆子，怎就不懂呢？议论皇室中人已是大忌，更别提是诋毁其名声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
“但你瞧瞧那小厮，脸上哪有半分的惧色？再瞅瞅他身后护着的那帮人，那可是赫赫有名的蒋家军啊！若非得了蒋将军的默许，又有谁会信呢？”
“喊话之人顾府的随从，想来有顾丞相撑腰，而今又有蒋将军保驾护航，即便那小厮口出狂言，楚王妃是一个不受楚王重视被欺辱的王妃。”
“然而，如今却是楚王及其侧妃的名誉扫地。”
“你在仔细看看那些朝廷重臣与勇猛将士，哪一个胆敢阻拦那名小厮的脚步？”
“正如那小厮所言，身为皇室中人，即便楚王不站在楚王妃这一边，楚王妃身后还有顾家、蒋家这两座大山作为依靠。她丝毫不可怜，反倒令人心生羡慕之情。”南一感慨万千地道。
南二悄然贴近窗棂，向外窥探一番，果不其然，时下街巷间流传的皆是楚王背信弃义、萧侧妃心肠狠毒的言论。
而之于楚王妃，民众的心绪里更多了一份怜惜与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