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说完，眼里已经噙满眼泪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先生您一定是弄错了。”小永光站起来吼到。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白先生回答。
“你骗人的，他前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掉，不可能的。”小永光感到心里一阵剧痛，痛得他支不起腰来，只好捧着胸口，眼泪却哗哗地流了出来。
“我要去找他！”小永光冲出了教室。
“别去了！昨天就送他上路了，回老家，葬在祖坟里。”
白先生在后面喊，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小永光不顾一切地狂奔，任凭眼泪在脸上横飞，雾和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满嘴都是咸咸苦苦的味道，周围的一切都幻化的如此不真实。
他只想找到他的王辉哥哥。
当他再次跨进王家大院的时候，一切都变了，院子里空荡荡的，院墙，地砖，房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他疯狂地推开每间房屋的门，“嘎吱嘎吱”的声音在上空回档，每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连王定的工作室都是空荡荡的。除了灰灰的墙，什么都没有。
搬的这么彻底？
小永光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他站住院中间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人心惊胆战。泪与鼻涕流湿了胸前，他噎住了，几次差点闭过气去。
四下里只有漫天的水汽与他回应。
在院子里哭了不知道多久，天黑透了，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房间对他张着黑洞洞的大口，小永光感到一阵恐惧，他已经没力气再哭了，拖着湿透的身体，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慢慢回到自己家中。
母亲看到他的样子，又是一阵慌张，至于母亲说的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自己也无法控制。
任由母亲给他脱掉衣服擦干又换上干净的衣服，他都没有一句话。
“永光！你失心疯了吗？你倒是说话啊。”贞君焦虑地吼着，没用。
小永光，机械地吃完饭，机械的洗漱，机械地上床，睁着眼睛流了一夜的眼泪，第二天，鸡叫的时候，他来到父亲跟前。增祥正在洗漱，看见他过来了，说到：“光儿，你妈说你昨天淋了雨，回家就不说话了，有没有生病？”
“爹，王辉没了！”永光哭着说到。
“王辉是谁？”增祥一边擦着脸一边问到。
“我同学，我最好的朋友。”
“发生什么了？”
“老师说他从悬崖上摔下来摔死了。”永光很平静地讲完了，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哦？那你以后别去悬崖边玩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增祥扣好了衣服上的纽扣。
“爹，不是的，我想他回来。”永光眼巴巴地望着父亲，希望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丝希望。
“怎么可能，别胡思乱想了，人死不能复生。”增祥拿起他的宝贝工具箱子准备出门了。
“可是，爹，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一定有办法！”小永光不死心。
“光儿，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道，没有人可以逆转，懂吗？”增祥一脚已经跨出去门槛：“你别乱想了，快去上学去吧。”
“我不要……我就要他回来……”从父亲那里也无法得到慰藉的小永光，有一次被绝望的泪水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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