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禹尧开着车，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就是正常的意思，孔令臻她爸就是咱俩现在的老板，永臻的创办人。孔董每年末会办一场私人晚宴，我去过几年，见过她几次。”
“真的？”辰星瞪大了眼睛，“那她怎么还自己忙来忙去地跑试镜？”
“应该是孔令永的缘故吧……孔令永，就是她哥，很看不上演艺圈。”江禹尧说着，不屑地“啧”了一声，又接着解释道：“当年老孔算是白手起家，建立了永臻这个娱乐帝国，但是孔令永却从小就很看不起娱乐事业。这次估计也是令臻闹着要来娱乐圈，孔令永才靠着不给她帮助来逼她放弃。”
“宋臻……孔令臻，”辰星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演技确实普通，其实她跳舞才是天才，就这么去演戏也有些可惜。”
“不能，孔令臻一向三分钟热度。”江禹尧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点了几下，“从《楚汉》试镜到现在——两个月……三个……五……。这也大半年了，她也该差不多了。”
突然想起辰星从下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刚才只顾着看电影，爆米花也没吃多少，江禹尧偏头看一眼她，“饿了吗，去吃点东西？”
胃里现在倒真有些空落落的难受，辰星想了想，说：“我记得你楼下好像有家粥店是24小时营业，去买碗粥吧。”
此时，H市一高档小区外，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年轻男人，缩着身子蹲在路边的灌木丛后。
他先是左右挪了两下脚，然后一个叹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从脏兮兮的棉服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夜里太冷，手指冻得僵硬冰凉，第一下连指纹解锁都没按开。男人低声骂了句脏话，把两只手放在一起搓了搓，然后重新解锁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师傅”
对面传来一个暴躁的中年男声：“小兔崽子你想干嘛？催命啊？几点你给我打电话？”
“师傅你不是说今晚得熬夜修稿吗……”
对面的秃头男人被他噎了一句，他能说自己所谓的修稿其实是为躲外勤蹲点吗？
他不能。
于是又骂道：“什么时候还有你跟我顶嘴的分儿了？你当我像你？修个3000的稿还要修到天亮？”
有事相求，年轻男人一声不吭，乖乖任骂。等那边骂完了，才说：“师傅，我就想问一句，我今天能提前点儿撤吗？天儿太冷了，我蹲了一晚上，别说明星了，连只明星的狗都没蹲着……真是顶不住了……”
秃头男人到底有点心虚，想了想，说：“真没有啊？真没有那就回来吧！明天我跟领导说，你蹲到天亮！哎，你看看我为了你担多大风险。”
年轻男人乐了：“好嘞，谢谢师傅……”
话音将落未落，一直寂静无声的马路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引擎声。做娱记的，除了眼睛和脑子，最该练的就是耳朵。要练到一听行车声，就知道这车值多少钱的程度。
男人听着沉闷的引擎嗡鸣声撕开沉静的夜色，也顾不上对面的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一辆黑色的车从他眼前驶过，缓缓停在了粥店的门前。他慌忙拿起一旁的设备，对焦。从车里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绕过车子，小跑两步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女的。然而只抱了一下就松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粥店。
直到粥店的门合上，举着镜头的狗仔才反应过来，一张一张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
尽管两个人都带着帽子和口罩，但是这露出的眉眼，怎么那么像江禹尧和姚辰星呢？
寒风中，他极度兴奋地打了个激灵，找了一个更好的角度，等着餐厅里的两个人开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