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有私心，想和飞儿独处。他早就发现面具人的踪影，没有告诉飞儿，一是想来招黄雀在后，二也是再来一回英雄救美。
如此一来飞儿在感动之余，他不仅能顺利把买画舫的事告诉他，还能送上船契，告诉他，他和船主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知楚昭阳会回来这么快……
楚昭阳言尽于此，朝前走，听到墨惜城问他：“你说他是你的妻，你能光明正大娶他？”他立即恨不得一拳抽这男人一嘴巴，最终他没有。
少年站住，只偏了半张脸，月光下他浮出温柔的笑容：“娶！微臣时刻做好准备，只要她愿，八抬大轿迎进门！殿下您敢么？”
墨惜城微微张了张口，隐在袖下的拳头握得更紧。
飞儿是他爱着的男孩，他不敢做的事别人敢，他理应祝福，怎能说这种话？
楚昭阳看了他一眼，“若喜，千种困难只有一句肯定；若不喜，一个拒绝万种借口，殿下，你们终究不是同道中人，好好对司徒大小姐，微臣言尽于此，告辞！”
月光下，楚昭阳走得步子稳健，长长的银发带随风飞舞，少年的肩膀宽厚许多，似乎能承担更多了。
夜更深，秋风卷起枯黄的叶子盖在他脸上发上，墨惜城僵硬的身子颤了颤，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怎就说出那混帐话了？
＊
林飞飞等不及楚昭阳和墨惜城，她先审这面具人。
本来是清竹撕他面具，她要亲自来，只有她撕了才能缓解生理上的不适。
面具“哧啦——”一声被撕下，面具男下意识偏脸，林飞飞觉得他面熟，捏着他脸颊左右看，看了好一会儿才记得有这么个人。
他叫凌尘，她的同窗，南宫北的追随者之一，是兵部侍郎的第二个儿子。只是这个人经常不说话，斯斯文文，又低着头，班上没多少人能记住他。
林飞飞是想了很久才想起之前有那么件事。他的毛笔坏了，借她的，声音弱弱小小，还被祁琅取笑女里女气，以后做人家媳妇。
当时凌尘气红了脸，她也觉得更像个小媳妇了。实在没办法把弱鸡跟眼前这杀人如麻的变态联系在一起。
还是凌尘冷笑着晃晃垂在脸前的乱发，露出凶狠的虎牙，她才反应过来。
“不就是问我为什么要杀她们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她们该死！”
林飞飞不同意：“秦千丝该死，那三名宫女呢？她们犯了什么罪？”
凌尘继续冷笑，不时还晃头：“谁让她们都给孩子做虎头鞋？
秦千丝与我在一处时，也做了好多对，她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可以换着穿，结果呢，她还不是跟了别人？”
话到这他开始发狂大笑，眼白爆出红丝，隐约都能看到他的小舌在颤抖，像癫痫病人一样：“做虎头鞋的都是坏女人，该杀，杀，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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