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上前，用脚尖踢踢八字胡壮汉。
“你完了……红不会放过你的……”
八字胡壮汉嗡嗡地说道。他鼻子被砸断了，说话变声了。
“哦，这会儿你想起红了。”宋方呵呵，“刚才我问过你的问题，我再问一遍: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私下收租，收了多少，收上来的钱都到哪里去了？”
八字胡壮汉狠狠瞪宋方。
宋方笑容和煦，举起拖把杆。
八字胡壮汉虽然很想保持威武不屈的风范，可身体还是诚实地打了个冷颤。
姓宋的是怎么把他和三个小弟们打倒在地的，刚才他根本就没看清楚。
他觉得宋方不敢真对他怎么样。但万一……
思前想后，他梗了梗脖子，不情愿地说:“我们几个为红办事，已经有三四年了，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因为不交少交的人总是有，惹得红很不高兴。所以我们就再收一遍。至于收上来的房租，自然都交给了红。”
“是么？”宋方问。
“不信你去问红。”壮汉说。
宋方摸摸下巴。
壮汉为了给自己壮声势，应该会把自己在红手下的资历说的久一些。说是三四年，顶多也就一两年吧。
不过即使是一两年，也说明早在红死前，她手下已经有人在欺上瞒下了。
红生前的不少资金和资料在她死后无法取出，但房租不包含在内。所以宋方很确定，红绝对没有收到这笔额外的房租。更何况如此杀鸡取卵的收租方式显然违背红的利益。
不过，宋方在玫瑰街区住了也有五六年了，遇到这种事，还是第一次，也是头一次见到这八字胡壮汉。
凭他和红的关系，加上他一直在原料坑的后勤部门接触人事相关的资料，一个他不认识的人竟然能成为红的“员工”，在玫瑰街区耀武扬威，这到底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扭曲？
有可能，在这之前这些人只是小打小闹，偷偷摸摸地进行小范围的重复收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范围也越来越广，终于敲诈勒索到他头上。
壮汉口口声声表示“有本事你去问红”，除了壮汉看不起他，认为他根本接触不到红之外，也说明了红的影响力下降了，无法让他们再如以前那般畏惧她。
好吧，这是后话了。先让他想想眼前这人该怎么解决。
“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别跟我们作对。”壮汉说道，“老老实实把房租和罚款交了，再赔偿我们几个的治伤费，我就大人大量，饶你这一回。”
“不然？”
宋方微笑着抢走壮汉的台词，“让我好看？弄死我？抱歉，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壮汉气闷，眼睛四处看看，很快露出恶劣的笑容:“不仅是你，你屋子里的杨家人，还有那个女的，你的邻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卖了。
“尤其是那个小女表子，竟然敢砸老子，老子非得亲自调理她一番，然后把她送进花园，让附近街区的男人都到她这儿采蜜。
“这条街上的住户，下个月开始，房租全都提高三成。哦对了，从下个月房租就要涨了是吧，这三成是按涨价之后算的！”
壮汉突然大声说道。
街区的空气仿佛都被他吼得颤三颤。
杨家人缩在宋方的房间里瑟瑟发抖。房租涨三成，这条街上恐怕要有一半的家庭考虑卖儿卖女了。
“喂喂，你这样私自在红的命令上加料，真的没问题吗？”宋方摇摇头，同样朗声说着，让附近的住户能听到，“这么一看，你真的不是红的员工。”
“我不是？老子倒要你看看，老子是不是！”壮汉冷笑，大喝道:“喂！都听见没有！都出来，把眼前这人给老子捆了！谁要是在家猫着不出来，被老子查到了，以后房租加五成！”
街区内，一片安静。
然后，陆陆续续有门打开，面容憔悴的人犹犹豫豫地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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