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问程婧。
放在他俩刚认识的那段时间，程婧肯定会如同被踩到尾巴尖的猫，严正声明自己死也不回家。
可如今的程婧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耸了耸肩：“算了吧。我出门不方便。”
“你可以用红?蕾切尔的身份。”宋方说，“反正在莫利城里没几个人认识红，而你以前深居简出，也没几个知道你的确切长相。担心露馅的话，用帽子纱巾遮一遮就好了。”
“你能别诱惑我了好吗。”程婧白了宋方一眼，“他们都当我死了，我还会去干嘛？把自己送过去，让他们真弄死我？”
“他们会么？”
“……”程婧一屁股坐到小矮凳上，抱着个玩具恐龙不说话。
宋方也找了个凳子，不远不近地坐到程婧对面。
有关她离家出走的具体细节，宋方也不是没问过。只是程婧从来都没好好回答过。或许今天是个机会。
果然，过了一会儿，程婧思考着开口：“我觉得，我爸妈应该不会真的想要弄死我。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嫁到金山本家里，我会窒息。
“我不喜欢那里，也不喜欢艾略特?山本?金这个人。从小我爸妈就告诉我，我以后会嫁给他，就好像我除了嫁给他之外，再没有任何存在价值。
“可我就是讨厌他。
“要不是因为他，我能从小就被圈养着，连个跟我一样大的能喘气儿的人都见不到？你刚才还在为菲娜从来没跟二十个以上的同龄人一起玩过感到遗憾，你知不知道，我长这么大，面对面见过的人加起来还没到这个数好吗。”
“那你父母就从没跟你说过为什么你只能嫁个他？”宋方问，“恕我直言，以你父母的财力，似乎并不需要通过卖女儿来换取什么。”
程婧耸耸肩。“我爸总说我身体不好，需要有个人来照顾我。你看我像身体不好的样子么？”
说完举起手臂，做了个鼓起肌肉的动作。
宋方摇摇头。
说程婧脑子不好使他信，但是身体不好？身体不好的人能在一天之内把诊所拆得小了一圈？
那不光是一项艺术工作，更是一项体力活。
“那你对金山本家了解多少？”宋方问，“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他们？难道就因为那个叫艾略特的要娶你？”
“这难道还不够么？”程婧瞪圆了杏眼，“要是换成你，从小被预定了，等长大了，人就过来提货了，你能愿意？”
宋方继续摇头。
这确实挺让人膈应的。
同时，宋方回忆这些日子来，自己查找到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