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琳说：“楼下的？我踢毽子碍着她啥事儿了？再说了，她也没说明白，我也没听懂她说啥，她说话那么快，像机关枪一样。”
彦寒冷笑道：“你在楼上踢毽子，当然碍着楼下人的事儿啦，你咋这也不懂呢？就像咱们楼上的住户，要是叮叮当当砸东西，在咱们头顶上，你烦不烦？”
济琳似乎明白了，原来楼房是这个样子的，怪不得有时候觉着头上有声音呢。不过，她不服气地说：“我一开门，那个老奶奶就指着我鼻子嚷嚷，我害怕，她没说是楼下的人，我也没弄明白呀！”
彦寒气得哆嗦，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还有理啦！“亦贤办公室的人接到电话，告诉他马上回家，他在开会走不开，又给我打电话，哎！这都忙得不可开交，你还添乱。”
彦寒找出两盒茶叶，两盒蜂蜜，叫济琳：“走！跟我到楼下老奶奶家道歉！对了！你只假装听不懂我们的对话，只微笑就行啦！记住了吗？”
彦寒抱起炜岐，济琳拎着东西来到楼下。一进门，老奶奶见济琳跟在后面，就挡住她们，想关门，彦寒抱着炜岐挤进门说：“李姨！您不喜欢炜岐啦？快让奶奶抱抱，看看沉了吗？长肉没有？”
彦寒把炜岐硬塞到老奶奶怀里，老奶奶只好接住炜岐，转身不理彦寒。彦寒示意济琳把东西放下，亲亲热热地攀着老奶奶的肩膀说：“哎哟！李姨！您看看！这事闹的，实在是太抱歉啦！惊扰到您了！这也就是遇到您老，宽宏大量，这要是遇到别人，他家的儿子还不上楼去把我家给砸啦？别说您有心脏病，就是健康的人也经不住济琳他们这么折腾呀！我刚才数落了济琳一通，这么不懂事。快！济琳！还不快点来给李姨道歉？”
济琳听彦寒和李姨讲的是济南话，想起彦寒说让她假装听不懂，就装傻充愣，像个木头似的站在那儿没反应。
彦寒暗笑，忙又普通话说：“快过来，给李姨道歉！”
济琳这才咧一下嘴说：“对不起！”李姨坐沙发上抱着炜岐，想站起来，却没成，她嚷道：“你这小妮子太猖狂，你给我出去！”
彦寒挨着李姨坐下，声音滴得下蜜糖来：“李姨！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是我的远房亲戚，昨天才来，我上班忙，让她帮忙看炜岐，她从东北农村来，没住过楼房，不知道在家里瞎折腾能打扰到楼下的人，您也瞧见啦，她听不懂咱山东话，也没弄明白您找她是咋回事，产生了误会。您老就别生气啦！都怪我没教好她。”
彦寒见李姨不再往外撵济琳，就一拍大腿接着说：“哎！您不知道，她来我家这两天啊！闹得笑话多着呢，刚来那天晚上，下楼就走丢了，找不着家了，说是咱们的楼房长得都一样，她分不清，你说可笑不可笑？”
济琳站在屋子中间，没人让她坐下，她也不好意思坐，她偷眼一瞧，李姨的脸色由阴冷慢慢变暖，暗暗松了一口气，真心佩服彦姐的嘴上功夫，真是把死人都能说活啦。一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听着就舒服，不像自己，说话太噎人，原来说话还有窍门呢。
聊了一会儿，彦寒告辞，济琳抱着炜岐，李姨送她们出门：“快！把东西拿回去吧！我这儿啥也不缺！嗯！这小妮子脾气不好，模样倒是挺俊。”
彦寒按住李姨的手说：“让您笑话啦，一点茶叶，按说早该来看您，都怪亦贤太忙，他总说等他一起来，你看看，他哪有准儿啊！以后啊！我就不等他啦，我自己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