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水气氤氲。
屏风后，何不笑躺在热气飘飘的浴桶中，脸上盖着一块毛巾，惬意的闭目养神。
屏风的另一侧，百烨站在一颗枝条交错纵横的树下，微微俯身，目光探向身前那个由树枝织成的大茧中去。
在那大茧中，正有一株被白绿两色流光环绕的灵植，正安然宁静的生长在其中。
“培育得不错啊。”
百烨仔细看了看那株含华宝枝，发现其状态比他上次来这里有不小提升。
虽然距离五阶灵植还是差了许多，但他至少看到了很大的希望。
“你到底想用五阶灵植做什么？”
何不笑的声音在百烨身后响起，因为脸上被湿毛巾盖着，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闷。
“为了培育遮住含华宝枝，你投入的成本可早就超过一株五阶灵植的价值了....你不如讲讲你要做什么，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找其他的替代品。”
“不必，我只需要含华宝枝。”百烨淡声道，“成本不是问题，你只要能帮我将它培育成五阶灵植即可。”
话声一顿，百烨问道，“你难道对这个没信心？”
“说实话，我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
何不笑长叹了一声，道：“你应该从狄思名那里听说了吧，我没办法完全控制这股力量....所以我一直很担心，会搞砸这件事。”
听何不笑竟然如此认真严肃的回应，百烨愣了愣，继而轻笑了声：“不用紧张，我相信你可以完成。”
闻言，何不笑猛地摘下脸上的毛巾，伸长了脖子将脑袋探出屏风。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难以置信的说道：“这均察院还真是厉害啊，你进去关了几天，毛都捋顺了？”
百烨闻言沉默回头，随即便见何不笑脖子一缩，急忙躲回屏风后面。
“那..那个....”
稍稍一顿后，何不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些天在均察院里，是怎么过的？有没有挨打啊？”
“问这个干什么？”百烨转过头继续查看含华宝枝，“你也想进去转转？”
“当然不是！”
严声否认，何不笑想了想，低声道，“...就是有点担心你。”
百烨闻言目光微动，刚欲开口，又听何不笑紧接着说道：“毕竟我以后就靠跟你混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嘴角一抖，百烨转身盯着屏风后那半道人影，僵硬的面色中透着些许纳闷：“什么叫以后跟我混？我要是没记错，咱们两个的合作就持续到含华宝枝培育完成吧？”
“....你再考虑一下嘛。”
何不笑悻悻地说道：“你看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再说我爹不要我了，你不能也不要我吧！”
“我好像也没有必须收留你的理由吧。”百烨淡声道，“先把这株含华宝枝培育好，其他的等之后再谈。”
何不笑闻言瘪了瘪嘴，垮起个脸满脸的委屈和不甘心，“给你当免费的劳动力都不要...傻子吧....”
“你说什么？”
“我说你...你要经常过来！”何不笑急忙改了口，“你好几天过来一趟，我整个人都要馊了！”
“最近形势稳定了些，仇家也少了一个，你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
百烨说道，“接下来我会常留在灵鸿大殿，会给你安排专门的侍者。”
何不笑闻言眼中顿时露出喜色，但立刻听百烨补充道：“侍者都是男人，你专心培育灵植，少想那些乱起八糟的。”
眼中的亮光瞬间熄灭，何不笑无力的靠在浴桶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培养灵植需要禁欲，但是只要不真枪实干，亲亲抱抱还是没问题的。
“呜呜呜...我好想念那些香香软软的美人啊....小莹玉...小依依...小安凝....呜呜呜呜”
听何不笑的哽咽声在后面响起，百烨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
他回到灵鸿大殿后，先尽快解决了沈家之前遗留下来的一些琐事，之后便到何不笑这里来看看他的情况。
而他在来之前，便意料到何不笑可能会哭哭啼啼的想要女人，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听何不笑抽抽搭搭地持续了半刻钟后，兴许是撒泼够了，便吸了吸鼻子，闷声问道：“你又除掉了一个仇家？杨祥被你干掉了？”
我倒是想干掉他。
百烨心中嘟囔了一句，随即发现这对话似乎有些熟悉。
“不是杨祥。”百烨淡声应道：“是沈家。”
“.....”
百烨说罢，房间内忽然陷入一阵沉默，甚至浴桶中的水声都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才听何不笑缓缓开口，紧绷干涩的话声中，透着些许迟疑和试探，“你...把沈家灭了？”
“我哪有那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