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挂于天际，秋风微抚，晚晴轻轻颔首，旋即不言而行，独步离开凉亭，直奔炊烟缭绕的膳房。
直到晚晴消失在程子墨眼中，他方才转回那双深邃如星的眼睛。“瞧出来有何端倪了吗？”秦怀瑾焦急询问，声音犹如幽风穿林。
“晚晴的确可疑，不似凡俗侍女。双手白嫩无冻裂，竟如贵女一般。”程子墨低语，言语中隐含疑云。“且不论她在大唐与突厥间的机变周全，怎会遗忘臣子不必下跪的礼仪呢？”话罢，他语气平缓，透着微妙的距离。
“也许是她一时情感激昂所致？”秦怀瑾犹存疑虑。
“正因心有疑惑，我欲借你的手试探一二。传命百骑严密监视她，今夜我们再施压于她，看这女子是否真的为颉利的棋子！”程子墨言语决绝，秦怀瑾点头如啄，眼光间或闪烁着凌厉锋芒，坑谋之道，程子墨独步草原！
第两百一十一章 突厥秘探，设局试真章！
月挂枝头，夜色沉静，城中宵禁，唯有巡逻卫兵穿梭于街头巷尾。阴晦窄巷，一道矫健身影掠过，避过守卫的耳目，向着某一方向疾行。
未曾发觉，背后一道阴影随之潜行，待卫队远离，此影又复行其道，如灵狐匿迹，巧妙掩蔽在夜色深处。
至一处城墙角下的庭院前，身影骤止。这是一个普通居民的家，资料表明，此处看似宁静无异常。轻手轻敲，敲门之音异于常人，四响略歇，重复三回，总共十ニ下。不多时，后门悄启，冷峻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后。
见是熟悉的面貌，他微笑相迎，连忙让开院门。谨慎环顾四周，见并无他者踪影，方才关上院门，并紧固锁环。
漆黑夜幕中，两条黑影悄然而现，身穿黑衣，面蒙面纱，只留下空洞的黑瞳。“速报李帅，请帅亲至，我在此盯梢。”一黑衣人低语，另一人点头应允，身影重溶夜幕，遁形无踪。
“可汗，您得知大唐动静了？”院中，中年男子神色迫切。 “唐军欲退，但离别之际还要再发动一袭。”被称为可汗的人——其实是晚晴，沉声道。“如若攻破，他们会持续推进；反之，则乘机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