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
都说张起灵是块木头，俺都这么生气了他还没察觉出来。
可能他察觉出来了，在青铜门前他正是知道老夫在生气，才会主动暴露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示弱，才会允许老夫当场要他。
张起灵以为这次和上次一样，做一次就可以了，做一次就能被原谅。
但很可惜，显然这回没那么简单。
张起灵垂下眼眸，那张薄唇抿了抿。
卧室里老夫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大哭，哭累就睡觉，等俺醒来已经是晚上。
老夫从被子里出来，伸懒腰，扭脖子，然后从床上走到门口。
打开门，与张起灵的视线撞上。
“老婆？”老夫有些惊讶，他怎么会在门口，他什么时候来的？他不会一直在这里吧？
张起灵抬眼看我，他紧紧抿着薄唇，什么也没说。
与他在一起这么多年，老夫早已经是“张起灵学”当之无愧的泰斗，已经可以从他的微表情，看出他在委屈。
呵，委屈？该委屈的人该是我吧，他委屈个什么鬼啊。
从始至终被欺骗，被忽视，被耍的人，是我吧。
老夫闷哼一声，装作很担心他的样子，摸摸他的瓶盖。
“老婆，你这样子是没有用的哦，俺不会原谅你哒！”
然后老夫又对他说：“要想俺原谅你，先跟俺去一个地方吧。”
老夫直接越过他往东院走，也不回头看他，没有管他跟没跟上来，只是往前走。
张起灵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他头上戴着兜帽，月光洒下来只照到下半张脸，他上半张脸在阴影里，看不出他的神情。
我们很快来到东院的储藏室，老夫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在货架上移动了一个并不起眼的摆件。
很快货架往两边移动，一道暗门出现。
张起灵看见一道通往地下的隧道，瞳孔缩了缩。
老夫回头，对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走吧老婆，俺有东西给你看。”
他那张永远波澜不惊、冷漠淡然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点类似震惊的情绪，老夫看着他，心里一阵舒爽。
老夫摊开双手做出邀请的动作：“请吧老婆。”
张起灵看着我，待在原地一言不发，就在老夫以为他不会听话时，他居然迈开脚步，进入隧道了。
他在前面走，俺跟在他后面。
我们很快抵达终点，地下室很大，可以分为好几个部分。
地下室有一个很宽阔的大堂，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大堂北边是五间审讯室，用来拷问汪家人。大堂西边和东边是囚室，是关押犯人的。大堂南边则是一个巨大的深坑，用来处理尸体的。
目前这里关押了十二名汪家人，一个禁婆（齐羽），一具血尸（陈皮）
张起灵四处走动，他张望着打量周围。
老夫走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东边的一个房间里。
这里原本是间囚室，又脏又乱，俺走之前打扫过了，还把棉芯和被褥拿下来，还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因为地下室很冷，俺走之前叮嘱小花，在这里安装地暖，嘿嘿嘿保准冷不到老婆。
张起灵看着这一切，面露不解。
老夫把他领到里面，自己又走到外面去，再把铁门关上。
他走过来，隔着铁门望向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夫递给他一把锁和一枚钥匙，让他把锁套在铁门上。
张起灵不理解，但他照做了。
老夫让他把锁扣按下去，张起灵也照做。
老夫摊开手，让他把钥匙放俺手里，张起灵抬眸，俺从他这双眼睛，知道他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即便如此，他依旧一言不发，把钥匙给俺。
老夫笑了笑，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张起灵没回答，他很冷漠地看着我，俺知道他现在比起吃饭，他更想吃老夫，把俺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
他在生气。
看着他这副生气的样子，老夫却感到无比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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