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的街道上，武栩看着四周眼花缭乱的摊位，心中有些沉重
“林兄，你说，这些人的家里，过的好吗？”
林凡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他们在皇都中谋生，在皇都跟前生长，可能，过的算好吧。”
两人在一个摊位面前停了下来，摊主是一个面容和蔼的老奶奶，卖的都是些编织物品跟手工物品。
“两位公子要买点什么，这些啊，都是我亲手做的，便宜”老奶奶带着一脸笑容介绍着自己的东西。
“奶奶，咱们看看，不急”林凡冲着老奶奶笑道。
“奶奶，这东西，赚钱吗”武栩拿起一个精致的刺绣玩偶。
“这东西啊，也就赚个辛苦钱”老奶奶看向武栩“我老了，这东西啊，需要半个小时才能绣完，不过别看老婆子我花的时间多，这东西啊，绝对不含糊，而且只要一个铜板就可以。”
银钱之下，就是铜板，这是最低等级的货币，也是平民之间常用且流通的货币，十块铜板，可换一块碎银。
“奶奶，您的家人呢？”武栩又问。
谁知老奶奶却是叹了口气：“我丈夫早年间朝廷征兵，死在了前线，我儿子现在，也在军营之中。”
“既在军营之中，那他们的俸禄应该也够您生活了，为何您还要...”武栩欲言又止。
“他只是军营里面的一个普通士兵，每年的俸禄，其实都不一定能够完整的发到他的手中，等到了我手上，就更少了，这些俸禄，我要给他存下一些，将来好讨个媳妇，而剩下的钱，刚好够买些粮食，可却是不太够生活，所以，我只能出来摆摆摊，卖些东西，补贴一下生活。”
老奶奶说话的时候虽然脸上仍旧带着笑容，可林凡却是从话语中，听出了诸多无奈。
“您丈夫在前线战死，难道没有抚恤金吗？”武栩顿时瞪大了眼睛
可老奶奶却是错愕出声：“抚恤金？朝廷并没有任何抚恤金发放给我们。”
“这帮畜生！”武栩顿时怒骂“竟然连抚恤金都敢吞！”
听这口气，老奶奶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咱们百姓，过好日子就行了，其他的，不敢奢望太多。”
“奶奶，您没想过报官吗”武栩的气势软了下来，他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国家，竟然如此腐败不堪。
“报官有什么用，他们让我们走流程，让我们等，然后还暗戳戳的暗示我们，要给他们好处，否则这事呀，就办不成，哪怕真给了钱，那事也不一定办的成，光他们的流程，恐怕就要走上半年之久，老婆子我这身体，真的吃不消了，所以，就随他去了，我们，能好好活着就行了。”
林凡看着彻底沉默的武栩，知道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他随手拿起两个精致的玩偶，取出两块碎银放在桌子上：“奶奶，您这东西很好，我买两个。”
说完，便是直接拉着武栩离开，老奶奶腿脚不太方便，在后方喊着：“公子，您钱给多了！”
林凡冲她笑道：“奶奶，您拿着这钱，多买些粮食，健健康康的，等着您儿子回来给他娶媳妇！”
老奶奶看着手中的碎银，对着林凡离去的方向双手合十，不断道谢。
走在回宫的路上，武栩看着那些为了生计疲于奔波的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林兄，你们之前的生活，都很苦吗”他突然开口问道。
林凡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是他拜入玄灵宗之前的生活，他嘴巴动了动，犹豫再三后，还是说道：“苦。”
“不过我们云风城池城主管理的很好，所有物资下放及时，甚至还时常从城主府中拿出余粮救济，会亲自带着城卫军上山猎杀妖兽给我们补充食物。”
“饶是这样，我们一年到头，可能也没有多少盈余，有可能丰收之时会有，但，很少。”
想起小时候的苦日子，林凡也是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时候，两人相依为命，苏琴经常将大部分粮食都给林凡吃，自己只是简单和一些稀粥，而且还要在田间劳作，那瘦弱的身形将整个家扛起。
“林兄，你父亲呢？”武栩有些疑惑的问道。
“死了”林凡十分平静的说“早年间皇朝征兵，他也去了，死在了前线。”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武栩连忙道歉。
林凡摆了摆手：“没事。”
武栩彻底沉默了，他不敢想象，大武的人民，竟然处于如此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
“这一切，是我父皇的错吗”武栩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林凡叹了口气“陛下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对于百姓的遭遇，他也下达了政策，只是这些东西，都没有到百姓手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