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烦闷，她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微凉的风灌进来，拂着面吹过，让她昏沉的脑袋清楚了些。
她长呼了口气，忽然沈恒安靠过来，自后拥住了她，身体不由一僵，刚要推开他，便听到他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需要我做什么？”
低醇的嗓音，温柔细腻，极致怜惜。
“不需要。”
她的声音透着些凉意，却没有从他怀里挣出来。
沈恒安心里生出一丝不悦，即便她什么都没说，他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下午他本想去见李钰，可吴应材却先来了。
李钰叫他带了一句话。
温小宛已经死了，要不要陆归月，选择权在他。
与昨日温小宛同他说的话一个意思，李钰当真给了他选择。
但，只给了他一个选项。
“即便我现在走，也可以吗？”
沈恒安有些厌倦了这些纷争，在西境两年多，再次回到京都面对那些尔虞我诈的时候，沈恒安发觉，曾经自己心心念念追寻的那些，全是云烟缥缈。
温小宛低笑了一声。
“当然，”她推开他的手，转过身来，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溢满了笑意，“你现在就可以走。”
李钰既然顾念了与沈恒安的情分，给了他选择，自然也铺好了另外的路。
即便她笑着，但沈恒安依旧看得出她心里的冷意。
“小宛，我们不做这些事了好不好？我带你离开京都，我们······”
她嗤笑了一声，唇角勾起轻慢的弧度。
“沈恒安，我是该说你善变呢，还是贪心呢？”
“当初你想要追寻功名利禄，你想要权力，如今你有了，你又觉得失了初心，没了当初的自由，不能随心所欲。”
“沈恒安，你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吗？”
“也是，你一直是这样的，你永远做不会选择题，因为你贪婪，总想鱼与熊掌兼得，所以最后，你什么也得不到。”
面对她的讥讽，沈恒安无以反驳，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她，深邃的眼神，情真意切的对她说：“小宛，我现在想要的，只有你。”
“呵，”她冷冷的笑，“可是，沈恒安，我想要的，不包括你。”
呼吸哽住，无尽的酸楚自心底蔓延，将他整个人裹挟着。
“小宛，你是真的······不想要我了吗？”
“是。”她答得干脆，甚至还带着点儿不耐烦。
“那昨夜你为什么······”
面对着他的颓败痛苦，她更加残忍冷酷。
“沈恒安，睡了一觉而已，我们从前又不是没睡过。”
她笑的不走心，轻慢又随意的语气，眼尾滑出一抹戏谑。
“哦，也许对你来说，可能这个事情需要什么名分支持，可对我来说，只要想，谁都可以。”
“况且，难道你忘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看在昨夜你那么卖力伺候我的份上，我们算是扯平了。”
“小宛，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他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昨夜，他以为，至少她在玄乙和他之间选择了他，即便她不肯听他解释，但她允许了他留在她身边。
可她现在竟然······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心里最珍爱的人，她却将他们如今的关系，归于了一个他完全不能接受的范围里。
温小宛笑着点头，一双娇媚的眼睛明艳艳的。
“我说过，沈恒安，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心里没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