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卓福宁突然停下了话头看向钟善芳。
“不过什么？只要能给善心报仇，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钟家能为你做些什么？”多少年的夫妻，钟善芳再了解不过这个丈夫，若不是用的上钟家，恐怕他今日根本不会来到主院。
什么夫妻情分，什么给舅爷报仇，不过是他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你也知道县衙不过三十多人，即便加上黑风寨恐怕也拿不下那个抚远县，还希望岳父大人能调配些人手。”卓福宁将门外的碧儿喊了进来，“去我书房将桌上两个坛子取来，那是抚远县带来的新酒，让你家夫人好好尝尝。”
“夫君可有把握？若是失手，局面怕不是你我能收拾的了的。”钟善芳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厉害。
可是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当卓福宁的正房夫人这么多年，弟弟又是那么个玩意，注定了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野心勃勃，手段残忍。
当初把卓福宁的妹妹卓欣然送去给叶知府当小妾就是她出的主意，在这个永安县衙死去的婢女和小妾，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卓福宁眼神发狠，不是他胆子大，而是抚远县涉及的利益太大了。
即便永安县是附近最富庶的县城，可是他能榨取的利益也是有限的，上面还有个叶知府要打点。若是能拿下抚远县，借着那个小郡主的名头，这山高水远的，岂不是一方土皇帝了？
“要为善心报仇，要拿下那个抚远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机会也许也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就再也不能了。若是如你这般瞻前顾后，按照那郡主的作风，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来清算整个永安县了，到时候别说是我这个知县，你们钟家怕是也落不了好。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卓福宁循循善诱，只希望这次钟善芳能回钟家为他美言几句。
毕竟自从钟善心死了以后，钟家就不许他上门了。
“你有多少把握？”钟善芳狠狠的心动了，钟家的生意也不少，她手里的私产也不少，她早就听说了最近抚远县的那些货物卖的红火，若是能把这些收为己有。
正在这时，碧儿带着那两个咸菜坛子进来了。
“来来来，夫人，尝尝这酒。”卓福宁打开了那只剩了半坛子的酒，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飘散出来。
碧儿十分有眼色的取来了两个小酒盅给卓福宁和钟善芳摆上后，就退下了。
“夫君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钟善芳给卓福宁和自己的杯子都倒上了酒。
卓福宁浅尝了一口，“老天爷都把这天大的机缘送到我面前了，难道我还要眼睁睁错过不成？想要高官厚禄，我这一辈子还要花多少时间，还要等多久。如今有这么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夫人，我们真的要错过吗？”
钟善芳良久不语，最后却是举起了桌上的小酒盅，跟卓福宁手上的酒盅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那我就祝愿夫君马到功成了。”
卓福宁满意的点点头，指着另一坛还未开封的咸菜坛子，“这酒，就劳烦夫人带给岳父大人品尝品尝了，还望他老人家保重身体，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
钟善芳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