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舔着嘴唇。
申屠威严的声音还在回荡。
“我们不是！”
周夏眨巴眼。
表情略微喜感。
透过后视镜，观察周夏，申屠翘起的嘴角，带着几分恶作剧的味道。
“听好了！”
“什么剑圣！”
“我们不懈！”
男人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与狂妄。
“记住了。”
“我们这一脉。”
手持阿波菲斯的老人，背影宽厚。
低沉的声音，跨过两年光景，与此刻申屠相重合。
“剑中皇者，至强至圣。”
“至鬼至狂，是为剑皇。”
男人竖起大拇指，对向自己的脸。
“鬼剑士里，我们，说了算。”
猛兽似的跑车，冲出密林。
幽暗瞬间光明，周夏微微眯起眼。
强烈的失重感笼罩全身。
有种腾云驾雾的错觉。
等等！
他瞪大眼，看清左右。
不是错觉。
从密林中冲出，竟是一段悬崖。
周夏往窗外俯瞰，深不见底。
什么情况。
这里还是折江吗？
为什么折江会有悬崖？
这种地形，不应该出现在内陆吗？
一时间，无数念头，出现于他脑海。
话说，不会就这样摔死吧……
周夏眨眨眼。
等等，那是什么。
随着跑车的下坠，周夏看到，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于眼前。
这漩涡竟是直接挂在对面的崖壁上，周围的岩石还是完好，显得漩涡异常突兀。
不可名状的光彩，于其间滚动。
红橙黄绿蓝靛紫。
黑白，灰色，混沌，无法言喻。
“这是！”
他惊讶地看向申屠。
肯定点头。
“就是你想的那样！”
周夏狠狠吞了口唾沫。
这就是，异次元入口。
斑驳的色彩中，仿佛有时间与空间的碎片，各种意义上的混乱。
地球的引力捕获了跑车，这头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猛兽，现在不停坠落。
“接着！”
什么东西落到身上，周夏下意识紧紧抱住。
匆忙一眼，漆黑长剑。
不等周夏反应，肩膀被人搭上。
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
血火冲天而起。
雪亮锋芒，一闪而过。
拔刀斩。
周夏被申屠带着，从车顶，冲天而起。
申屠左手太刀，右手搭着周夏。
脚下是正在坠下的车子。
还有落石不可闻的深渊。
但此刻，周夏没有去想这万丈悬崖。
没有想掉下去的后果。
在他面前，巨大的漩涡，如同接天连地的神山，淹没一切，横绝一切。
越是靠近，便越是巨大。
这感觉，太过神异，难以描述。
明明，理智上很是清楚，这漩涡，大小有限，只是在崖壁之上，能大到哪去？
但真正到了面前，那种仿佛面对一整个世界的震撼感，令人心神为之一夺。
“你的力量！”
如炸雷般，周夏恍然回神。
银血火燃起。
两人下坠之势顿时一缓。
在周夏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和申屠一起，像是被漩涡吸引，向着那斑驳旋转的色块，飞身而去。
不，漩涡？
这是异次元入口！
“抓紧了！”
两人穿过入口。
像是轻轻穿过一层水雾。
猛然之间，一股奇怪的味道，钻入鼻腔。
腐败，毁灭。
死亡，燃烧。
哀嚎与痛苦，挣扎与残喘。
隐约间，周夏耳边，一声凄厉至极的嚎叫。
如夜宵，挠人心神。
说不出为什么，周夏就是明白。
他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心头像是被什么压住了。
沉甸甸的，透不过气。
与之相比，现实世界充满尾气和排放的空气，也显得清新可人，沁人心脾。
脚下传来实感。
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就像晕车似的，天旋地转。
周夏头重脚轻，就要摔倒。
一只手伸过来，搀了一下。
他站稳，甩甩脑袋。
“这就晕啦？”
熟悉的调笑声音。
不着调，不靠谱。
但很亲切。
刚才那威严如狮虎，说着剑皇啊鄙视剑圣啊的男人。
很难让人相信，就是现在这个看起来，超级不靠谱的申屠。
周夏干涩地咽了两口口水，喉间泛酸，还好，应该吐不出来。
申屠直接提了一下，周夏被他带着，来了个立正。
“看清楚了。”
“小夏。”
“这是你第一次的异次元。”
“我们来个漂亮的登场。”
申屠搂住周夏的肩膀。
他肆意地上扬嘴角。
“放心，老师给你挑了个，最合适的场地。”
“接下来，大闹一场吧。”
“来，打个招呼。”
周夏忽然睁大眼。
全是不敢置信。
“就说。”“
你好，黑铁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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