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治疗室的大门被刘闯关闭，房间中只剩下凉冰和治疗舱的阿托。
阿托还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现在的他早已不复当初两米多的健壮的体魄，整个人如同缩水了般。干枯的表皮包裹着骨头，肌肉微缩到近乎消失。与其说还活着，倒不如说是在苟延残喘。
看着这样的阿托，凉冰一时间也有些沉默。
似乎是觉得气氛太过压抑，阿托干枯的脸上挤出一个比鬼哭都难看的笑容开口缓解气氛：“女王，你神体升级成功了？”
“嗯。”
凉冰神色沉重，昔日的老部下变成眼前这幅鬼样子，说不难受是假的。
“怎么搞成这幅样子？”凉冰在治疗舱旁坐了下来。轻声叹了口气。
“海克斯余党想要复活，被我抹除了。恶魔军团可以不再是恶魔了。”阿托轻描淡写的将事情一笔带过，一个势力的彻底终结，在他口中仿佛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样啊。”凉冰视线移到阿托脸上，轻笑了一下开口问道：“这么说，你知道了？”
“一开始就知道。”阿托又笑了一下，自从海克斯彻底覆灭和失去力量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平常人的情绪也越来越多。
“当年的事，是诸神做错了。但我们也早就完成了复仇不是吗？他们要出来无可厚非，可这个时代已经不适合他们了。”
凉冰也有些感慨，时代的消亡、信仰的熄灭、诸神的背叛将海克斯的神，全部都变成了疯子。他们视一切生命为宿敌。
这种毁灭一切的疯子要放出来，对宇宙的局势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做错了吗？”阿托也陷入了回忆，语气透出了茫然和不解：“在形体战争中，他们都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为了获得拯救家乡的力量，进行了各种形体改造有什么不对。”
“在最艰难的时候，诸神也没有反对。可最后一战时，诸神因畏惧他们的力量，竟然将敌人引到海克斯。然后全部选择袖手旁观。等人都死光了，诸神再去收割战场。”
“海克斯想要毁灭一切，也是无可厚非的吧。这个世界曾是他们抛弃了一切换来的，结果却全部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那你为什么拒绝了他们。”凉冰打断了想要继续叙述下去的阿托，有些不解为什么阿托会放弃自己的深仇大恨。
阿托盯着凉冰温和一笑，理所当然的说道：“因为我是女王的阿托啊。”
凉冰也笑了起来，眼眶有些湿润。内心被这鬼哭般的笑容感动。开心的笑道：“是，没人说你是海克斯的亚托克斯。”
“海克斯早就成为过去了，现在也挺好不是吗？”阿托盯着微笑的凉冰，目光有些出神。
真可惜，现在的再也没办法跟在凉冰身边了。
他心中的忧愁并没有半点流露出来，微笑的从治疗舱爬了出来：“我留在恶魔一号就是想再看看你，现在心愿了了，我准备去巨峡市生活了。”
凉冰没有说话，压制住离别的哀伤，走过去帮阿托穿戴衣物。看着他干枯的身躯，一股悲伤由凉冰心底升起。
曾经的阿托多么威武，多么意气风发，现在却变这幅鬼样子，认不认鬼不鬼的。
帮阿托穿戴整齐后，凉冰不着痕迹的擦拭了一下眼中不受控制流淌的泪水，最终还是没忍住仰头哭着问道：“你还愿意做我的战士吗？”
“女王我可从没见你哭过。”
阿托微笑的打趣一句，下意识想抬手想要帮凉冰擦拭泪水，反应过来后又不着痕迹的将手放下。
“阿托一直都是女王的战士，只不过我现在这样好像打不了仗了。”
“能打啊，别忘了，现在可是五代。”凉冰突然笑了起来，那还有半分之前难受的样子。倒是给阿托看的一愣。